大家都沒有證據,不過是看誰編的謊話更真罷了。
“其次,我和宜姐兒的確曾在筠間樓的竹林裡說話,也的確遇見了徐六小姐。大家差了幾歲,談話間話不投機,我們便先回去了。”
“誰知道徐六小姐居然自導自演出了一場好戲。她說宜姐兒曾對她動手——”
李宜就走到她祖母石太夫人跟前,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祖母,您是知道的,前幾日我在家和哥哥比試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後來還是嫂子親自給我賠的不是,上的藥。”
她望向郡王妃,“若是有人不信,不如去園中問問我嫂子,我總不至於連這樣的事情都能提前串號口供吧?”
“我的手都傷了,還如何對徐六小姐,這個癡長了我三四歲的女子動手?”
這一條自然也做不得準。石太夫人立刻得理不饒人起來,“我們忠武侯府是武將人家,女子亦多多少少學了幾分武藝,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平日或許還可以論論,今日我這孫女手都受傷了,還要被人這樣汙蔑,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隻是她的怒火卻是落在了周太夫人身上。
周太夫人便道:“平日裡我也常常見著宜姐兒,也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居然頗有幾分雲淡風輕,一點也不想為徐沐柔辯解。
景瑚繼續道:“既然宜姐兒沒有動手,那徐六小姐身上所謂的傷痕,又是從何處來的?該不會膝蓋上還有淤青吧?她既然說我罰了她跪,可有些其他的證據?”
無人回答。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至於這投水麼——”
不著急把話說完,景瑚先輕輕笑了一陣,“方才我和宜姐兒在筠間樓的二樓,和趙家的八娘子一同看了一出戲,當時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何意,沒想到倒黴的居然是我們自己。”
李宜接著道:“所謂的投水,不過也是徐六小姐自導自演的罷了。見四野無人,便自己走進了湖中,浸濕了衣裳,便讓一旁的丫鬟大聲呼救,而後被人救了上來。”
“太夫人若是不相信,隻管請了趙家的八娘子,還有一位淮安謝家的小娘子過來問一問便清楚了。”
連投水都是假的,傷痕自然也是了。怪隻怪她不該撒這樣的謊,哪怕她直接給周太夫人看她膝蓋上的淤青,也比如今這樣撒了一個謊,便句句話都值得懷疑更好。
她們的話說完,郡王妃先冷笑道:“就是不能和在紅藥居的人串供,你們和趙家八娘子,還有什麼謝家的小娘子一直在一起,總是可以串供的了。”
景瑚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可若是我們沒有看見徐六小姐這樣做,我們又為何要提前串供呢?”
“好了。效娘你既然如此關心沐娘,便去她床前陪陪她吧,究竟是非如何,問一問趙家和謝家的小娘子自然就有定論了。”
周太夫人把話說完,仍然一直把目光落在郡王妃身上。
郡王妃雖然也是庶出,可從小就養在太夫人膝下,與親生母女也沒什麼兩樣,所以她應當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