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太夫人麵前,景瑚是不敢太蠻橫的。見趙八娘和謝池瑩已經出了屋子,景瑚便恭敬道:“今日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何徐六小姐要這樣汙蔑我與李宜。”
她看了清柔一眼,“若是徐六小姐已然清醒了,不知道太夫人能不能讓我去和她說幾句話,就讓清姐兒陪著我去好了。”
徐沐柔是什麼樣的人,今日這一場鬨劇,已經很是分明。單獨去見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又鬨出什麼幺蛾子來。再者,她畢竟是周太夫人的孫女,有清柔在場,她也能放心些。
石太夫人便摟了李宜,道:“宜姐兒,你就不要去了。明明沒做什麼,已然惹了一身的臊,還是少和這樣的人往來為妙。”
明著是說徐沐柔,誰都能聽得出來是在指桑罵槐。得了一個把柄,便使勁的踩定國公府,就算把人家踩下去了,又能的得了什麼好。
石太夫人也就隻有護短這一項算是個優點了,幸而如今忠武侯府內院與人情往來是李宜的母親在做主,不然若是落在這位太夫人手裡,忠武侯府便永遠也彆想再翻身了。
李宜看樣子是想從她祖母懷裡掙出來,景瑚便投給她一個叫她安心的眼神。這件事說到底是她和徐沐柔的博弈,她以為自己捉了景瑚的把柄,實際上景瑚手裡有她更嚴重的把柄。
所以她大約才想再鬨出件大事來,逼迫景瑚從此不拿這件事來做文章,隻可惜偷雞不成,自己折了進去。
徐沐柔已經出了招,景瑚怎麼可能不接招,她不會像她一樣草包。
周太夫人對石太夫人的暗諷置若罔聞,隻是吩咐她身邊的嬤嬤,“阿陸,你去將郡王妃請過來,讓她過來侍奉我往滿庭芳去。”
又對清柔道:“清姐兒,你陪著小縣主去探望你六姐姐吧。”
她對石太夫人的嘲諷不予理會尚好理解,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從年輕的媳婦開始,在各種宴會上遇見,對她應當很了解。
可是這樣爽快的就讓了路,像是毫不在意徐沐柔,專程騰了地方給景瑚似的,就實在讓景瑚有些疑惑。
這也太講道理了些吧?
清柔便應了是,拉了拉景瑚的衣袖,提醒她往外走。
景瑚便也行了禮,轉身出了院子。迎麵卻正遇上剛回來的郡王妃,清柔便要行下禮去,她卻是滿臉怒容,連一個眼神也沒落在景瑚和清柔身上,倒鬨的清柔尷尬了一陣。
清柔多心,景瑚繼續和清柔往偏院走,便安慰她,“你也彆難過,你姑姑這也不是針對你,不過是看著今日又拿不了我的錯處,所以不高興罷了。”
清柔卻笑了笑,“她是我的姑姑,難道我還能一點都不知道她的性子?從前她和我母親也合不來。我母親說她是勳貴出身,又嫁了勳貴,一心想學清流人家女子的做派,卻畫虎不成。”
“當時我不敢說什麼,如今想來,可不就是這樣。她這性子也是越來越急躁了,如今你在府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