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安安靜靜的發泄一會兒就好了,她知道這對於柯明敘是一種冒犯,並不曾期望他能有什麼回應。
在她想要鬆開手,因為自己情緒的崩潰想要和他道歉的時候,他忽而也伸出了手,落在她的背上,也落在她的頭上。
“都會沒事的。”他說。
她的心在這時候奇異的寧靜了下來,縈繞在她心間的憂愁,煩躁,迷惑,不解全都被輕易的驅趕出去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和他話語裡的堅定。她也相信著,都會沒事的。
景瑚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柯明敘鬆開了她,和她在院落中的石凳上坐下。
“小縣主找我,是有事要同我說?”
每次他都要這樣問。景瑚嘟了嘴,彆開眼不看他,“沒有事,就是想抱著你哭一場。”
柯明敘輕輕笑起來,替她正了正快要落下來的一朵珠花,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是踩在雲上,“最近燕京城裡的事情,我已經都聽說了。”
而且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恐怕比她還要更清楚的多。
景瑚回過頭來,眼睛裡還是濕漉漉的,嘴一扁,幾乎又要哭出來。“我沒有,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他心中遽然疼了一下,幾乎又想將她攬進懷中,告訴她他知道的。他沒有動,“我知道不是你,你什麼都沒有做。所以你不必害怕,你不會嫁給南義侯世子的。”
她對柯明敘有著一種本能的信任,她的心陡然間就安定下來。她不會嫁給南義侯世子的,她要嫁給在她眼前心上的人。
景瑚很快就活潑起來,“小柯大人怎麼知道不是我的。”信任她是好事,但是他那樣篤定,又那樣聰明,她還是要聽聽他有沒有其他的說法。
柯明敘在心裡歎了口氣,不過片刻之間,眼淚都沒有擦乾淨,又變成了想要誘騙他的狐狸。
“你忘了,春宴那一日我們曾經遇見過。你和我說過發生的事情,我想,你應當沒有彆的時間了。”
問題是她自己要問的,可知道他的堅定真的不全是出於對她的信任,她又有了幾分不高興。再想一想許雁伽會出事的根源,又是眼前這個人給她惹來的麻煩。
合該他來幫她解決。
柯明敘當然不知道景瑚此刻在想些什麼,不過,該做的事情當然還是要做的。
縣主和南義侯的事情,不是如景珣夫妻猜測的那樣,由太子授意的。隻是永寧郡王自己的主意而已。
可不是太子促成,卻可以由太子來破壞。永寧郡王一直站在太子身後的陰影裡,以太子黨自居,掩蓋了他的那些陰謀。
他受了太子的庇護,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情,到如今,也該向他討要一些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