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她的報答,就算他去查這些事情的初衷也的確是為了她。他反而希望她不要因此而想得太多,又傾注了很多不必要的感情在上麵。
“其實在這件事上,小縣主真正要感謝的是勁山先生。”
勁山先生?景瑚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應該是在建業行宮時常常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玄衣男子。
她沒有追問,隻是眨著眼睛等著柯明敘說下去。
柯明敘知道她還能記得他,也就繼續道:“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勁山先生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踐行者。他走遍過燕梁的疆域,也曾周遊關外諸國,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景瑚下意識地道:“那他一定很有錢吧。”她很羨慕。
若是沒有錢,怎能打扮的這樣體麵,還走過那麼多的地方。
柯明敘笑了笑,“是,他的確很有錢。今上將他招攬在身邊,也不光光是為了他的學識,常常請他來問經濟策。”
“光是燕京城裡就有很多他的產業,朱雀大街上的博彩閣,裁雲坊……還有,朱芙樓。”說到後來,麵上帶了幾分不自然的神色。
景瑚知道朱芙樓在哪,也知道是做什麼的,女子是不能去的。柯明敘是正人君子,想必是不會在那裡流連的,也難怪他提起朱芙樓神色會有些不自然。
博彩閣她倒是常常去,一年之中,她攢下來的銀子大多都扔進裡麵了。沒想到這個勁山先生,看著是個讀書人,什麼生意都做。
柯明敘清了清嗓子,“不過這些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人知道,小縣主心中明白就好。”
景瑚用雙手捂了自己的嘴,“我的嘴和蚌殼一樣緊。”
也許是她的樣子有些滑稽,柯明敘望著她的神色又溫柔了幾分,笑意溫煦。他身上杜若的香氣也包裹著她,令她覺得很安心
景瑚適時的追問,“那他是怎麼知道南邊的事情的?”
柯明敘先問她,“小縣主可知道,如今做什麼生意最賺錢?”
景瑚不大會想象,做生意對她來說實在太難了。她自己賺錢,除了年下的壓歲錢,就是偶爾從景珣這個財主那裡打來的秋風,再便是和人抹骨牌。
但是抹骨牌能掙幾個錢,內院裡玩的其實並不大。不過,外麵想必就不是了。
“賭坊?”她望住柯明敘。
柯明敘搖了搖頭,也不再等著她的答案,“是出海。用便宜的茶葉,瓷器,絲綢,與海上的小國做交易,換來他們那裡便宜的黃金和寶石,還有一些當地的物品,在燕梁是很稀有的。”
“利潤總在十倍,甚至百倍也不是沒有可能。”
“勁山先生是最早在南邊做這生意的人,他有自己的船隊。南義侯為朝廷管著船隻出海諸事,所以勁山先生在南邊的屬下常常和他打交道。”
景瑚若有所悟,“原來是這樣。勁山先生可真了不起。”
難怪能在燕京最昂貴的地方開起青樓。海外的一些小東西她也喜歡,材質並不如何,隻是新奇而已,這幾年要好些,前幾年的價格簡直貴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