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瑚便去了壽安堂探問消息。外祖父休息了一夜已經醒了,瞧著精神好了許多。反而是外祖母擔心了一夜,此時的臉色就不太好,由崔氏服侍著去休息了。
景瑚陪著外祖父說了會兒話,也就退出來,讓老人家好好休息了。
太子的事情一出,景瑚無論如何都是要寫信回燕京去探探情況的。她知道柯明敘的消息快,可男人們能得到的消息,往往和女人們是不一樣的。
他們關心的事情,也和她是不一樣的。貞寧在宮裡,她是景瑚身邊能離太子妃最近的人。太子被廢,將要遷居廬州,她是要帶著皇長孫一起跟著去往廬州的。
她們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緣分,她是曾經幫過她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動身前往廬州,自己又有沒有機會能為她送行。
景瑚當然也要寫信寬慰自己的母妃,這件事情一出,隻怕她是最傷心的。外祖一家因為許雁僑的事情不再和許士洀那一支交好,可母妃從未冷淡過自己與他們的關係。
景瑚在外祖母麵前信誓旦旦,覺得父王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冷落了母妃,可她心裡知道不是的,未必是如此。
從前的父王一定不會,可南義侯世子的事情之後,她已經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了。那件事以後,她其實也很明白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地位,她知道自己不中用,母妃將來如何,隻能寄希望於她哥哥景珅。
希望看在景珅的份上,看在他們從前多年恩愛的份上,父王不要疏遠了母妃。
景瑚耐著性子寫完了信,心中的不安不僅沒有被安撫,反而越加難以心定。她覺得她沒法一個人呆在房中,謝池瑩也沒法解答她的困惑,她得去找柯明敘。
可此時她是在外祖家,若是要出門,須得和大舅母說一聲,再由大表哥許旻陪伴。昨日他陪著她們玩了一日,再之前又出門遊玩,不知道今日會不會在家。
景瑚先要去尋大舅母楊氏,院中午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道大舅母是不是在休息。
景瑚走至廊下,聽見了房中的動靜,是許雁僑在陪著自己的母親說話。
“……方才從花園過來,遠遠的望見大哥哥和那謝家的小姐坐在園子裡下棋,不過也是昨日裡一起出門玩了一趟,大哥哥還說前幾日得罪過她,怎麼他們忽而就這樣要好了?”
見她們說到謝池瑩,景瑚自然是一下子就停住了。
而後是楊氏的聲音,“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又過了片刻,才道:“謝家的小姐,樣貌修養自然都是不錯的,隻是我們攀不上罷了。”
“原先想為你哥哥說邵知府家的二娘為妻,如今太子出事,我們家的門檻無疑是又矮了一截了,也不知道人家還能不能瞧的上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