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站起來,在窗前張望了一下,院中的景致一覽無遺,並沒有見到謝池瑩的身影。“瑩姐姐是知道我要過來尋你的,還以為她隻是慢些,會跟著我進來呢。”
柯明敘也站到了窗前,“怎麼?你還耍小性子把她甩開了?”
景瑚一隻手扯著自己的衣角,反複著回憶著她們進門時候的事情,“也不算是甩開吧。”
她得和柯明敘解釋,“今天我們在路上遇見了邵亦燃,他想請我在彆院用晚膳,我拒絕了。也不知道我那個沒用的大表哥是怎麼和他談的,他一路又跟回了彆院來。”
“剛剛在門前,我不想搭理他,瑩姐姐卻有禮貌,還要跟他結識一番,我就先進來了。”
柯明敘笑了笑,回過身去,鋪開了一張宣紙,“差點忘了。這是邵家的彆院,那邵亦燃今日要在園中設宴,也是親自過來打過招呼的。”
“我怕節外生枝,一見了我,就想起你來,因此沒有出麵,是老師見了他,也答應了會在園中用晚膳。”
他原本沒有在寫字,往硯台中加了水,挽了衣袖,開始磨起磨來。他今日穿的不是直綴,而是麻布的道袍,景瑚很少見他這樣的打扮。
“也許瑩姐兒是有什麼事絆住了,這裡的下人很多,她會過來尋你的。不如稍安勿躁,在這裡略等一等。”
景瑚走到了他身邊去,好奇的看著紙麵,“小柯大人是要寫字嗎?”
他微微搖頭,讓開了一些,用下巴指了指花梨木的椅子,“不是我要寫,是你要寫。又有幾日沒有看過你寫的字了。”
若是平日還好,在他麵前寫字,也算是消遣,算是她在哄著他玩兒。當然,自己也會有所收益。
今日她卻沒有這個心情,“我今天都把瑩姐姐得罪了,我們之前沒有吵過架,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諒我,我今天肯定寫不好。”
柯明敘笑起來,把手中的湖筆遞給她,“難道平日就寫的很好不成?就是寫的不好,所以才要練習。也可以靜心,不要想一些不該你考慮,或者你考慮了也沒有用的事情。”
“那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景瑚自然也不好拒絕,在椅子上坐下,擺出了要認真寫字的架勢。
“寫些什麼好呢,都沒有什麼字帖能讓我臨摹。”景瑚的筆蘸飽了墨,半天也沒有落下。
柯明敘還站在她身旁,“小縣主臨摹我的字也有了一段時日了,難道以後寫字,都非要看著我的字不成?正好也讓我看看你的字如今寫的如何了,有沒有進步。”
他是這樣說,景瑚卻不肯如他的意,而且她覺得自己的字也沒什麼進步,還是一樣的歪七扭八。
她想了想,乾脆在紙麵中央畫起了畫。謝池瑩喜歡淩霄花,也不知道她回謝家的時候,她院子裡的那一架淩霄花都開儘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