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讚美她的月白的稱讚之詞,一堆情感激動興奮的形容之詞。方沁雅這才在安一然的催促下掛了電話。但是,安一然卻睡不著了,索性,就去洗了個澡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晚上的采訪。
安一然提前到了演唱會的那個體育館,她進不去。因為太火爆,所以沒有餘票,她隻能另想辦法。於是,她就打算在門口等,要進去,要出來你都得走門,老娘守株待兔總可以吧。再一想,正門肯定都是粉絲歌迷什麼的,秋月白肯定會走後門,就在後門實施計劃肯定會成功。安一然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在她正準備離開去找後門時,夏晴雪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一然……來的匆忙你還沒有票吧……”一張票遞給了安一然,她沒有接過來。彆人施舍的東西她不想要,要是接過來,她會覺得惡心。
看安一然沒有動,夏晴雪把票放在了旁邊的石台上,還把手裡一瓶沒有開封的水留下壓著那張票。之後就奔著檢票口走去了。
大麥,官網都沒有餘票了。不用想,安一然都知道這票是怎麼來的。這種靠關係耍手段得來的東西,安一然最是看不上的。
那張票就被孤零零的壓在石台上,水和票最後除了風誰也沒有動。
安一然繞著體育館走了一圈,這才發現了後門。拿出紙筆,調整錄音筆,手機攝像,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就守株待兔,等兔子送上門來就行了。
一直到體育場裡音樂響起來,炫彩的霓虹燈餘光蔓延出來,安一然也沒有等到人從這個門進去。“可能是因為自己來晚了,沒關係,那就等他出來吧。”
初秋晚上的風還是有些涼的,加上渝州還靠海,晚上的風是濕冷的。安一然忽略了這一點,衣服穿的有點少,隻穿了一套薄款運動服。整個人被凍得直在原地蹦躂起來想要尋求一些熱量。
演唱會持續到了很晚,天都有些泛白了,安一然還死死的等著。成敗在此一舉,何況江編輯還給了自己如此厚望。
功夫不負有心人,安一然真的等到了,不隻等到了秋月白,還等到了,夏晴雪。
夏晴雪是跟著秋月白一起出來的,邊走邊聊,談笑風生,不時還有幾聲笑聲傳過來。難道,好看真的就能當飯吃了?安一然握了握手中的那張采訪記者證,有些不甘心,她向來不相信這類鬼話的。
安一然快步追上走在最後麵的那個助理,給她看了記者證問能不能一會給她一些時間。那助理看了一眼記者證然後快步追上前麵的秋月白詢問要不要接受。秋月白的腳步已經到了等候的車前,順著助理指的方向看過來,不屑的笑了一下,直接拒絕了。
助理回來,“對不起,安小姐,我們一家公司隻接受一次采訪。剛才已經有人采訪過了。”
“好的,麻煩了,謝謝……”得了徹底拒絕的安一然有些失望。
原來,最冷的不是黑夜,是天剛擦白太陽還沒升起的淩晨。安一然把身上的運動服外套用力的裹了裹,馬尾散下來把長頭發當做圍脖暫時取些暖,但還是冷的直發顫。
秋月白和夏晴雪握手之後上了車,然後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就在黑夜中揚長而去,消失在了安一然的視線裡。安一然一時間有點發愣,呆呆的站在原地,難道第一次的采訪就要空手而歸嗎?
一股暖意突然包裹了安一然,這才讓她回過神來。安一然低頭一看,是一件米色風衣外套,很眼熟。再回頭看一眼,來人不是夏晴雪還能有誰?
“一然……披上吧……”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全是溫柔,要不是親自經曆了那些,安一然恐怕現在就會輕易相信了她。
“謝謝,不用了。”安一然平淡的說道,沒有夾雜一絲感情。她把外套拿下來還給了夏晴雪,然後直接走了。她不想再與夏晴雪有過多瓜葛,關於感情上的傷,一個人傷一次就夠多了……或許,安一然堅硬的外表下真的就是一顆玻璃心吧。
路上路過便利店,安一然買了兩瓶酒,想要暖暖身子,邊喝邊遊蕩。遊魂一樣的回到酒店,不知道是因為太冷神經被凍麻木了,還是因為太傷心失去了知覺,亦或是這酒的後勁太大。安一然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直到出了電梯,在走廊碰見了一個人!
最開始安一然以為是幻覺,自己等了一晚上的人怎麼就出現在這了呢?加快腳步,稍微走近一點,恩,連衣服都沒換,就是他!
安一然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秋月白!”
走在前麵的那人馬上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見是安一然之後滿臉厭惡。“什麼事?”
安一然趕緊快速的走到秋月白麵前,“你好,我是慶都傳媒的,能采訪您一下嗎?”遞過記者證,安一然一臉真誠,在心裡默默祈禱對方能答應她。
但是,她的祈禱似乎是沒什麼用,冷冰冰的一句“不行。”把她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猝不及防的熄滅。
“為什麼?”幾乎是聽到了拒絕後的脫口而出。
秋月白挑了挑眉,冷笑了一下,在心裡想到,“還敢問為什麼,哪有記者追到酒店來采訪的?在飛機上的戲演到了現在?還假扮記者,這張證多半是假的。嗬!”他壓了火氣,耐著性子說“貴公司已經派記者來過了。”然後他不想再多說什麼,抬腳就要走。
“每個人的采訪思路著重點也不同,難道你……”話說一半,安一然突然覺得有點頭暈,腳下一軟,想要追上去的腳步變成一個踉蹌。由於慣性和本能抓住了前麵秋月白的衣角。
秋月白穿的是一件滿身鏈條裝飾的朋克服,這一抓,一根鏈條剛好被抓斷,所以安一然還是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上了。
這一摔,秋月白也停下了腳步,怒氣隨之而生。“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私生飯的行為,這是犯法的,侵犯了我的隱私權……”同樣,秋月白的話也隻說出了一半,察覺了對方不像是裝的。
安一然試著站起來,但是頭很暈還沒有力氣。秋月白扶起她,問“你,沒事吧。”
“沒事。”安一然還是頭暈,想著回去休息,擺脫秋月白扶著她的手想要回去。
但是失去支撐的身體,又一踉蹌差點摔倒,秋月白眼疾手快的又扶住了她。
“謝謝。”安一然楞了一下。
“你喝酒了?”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
安一然沒有回答。
看著嘴唇發白,臉色很不好的安一然,秋月白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有點,燙。
“你住這?”
“嗯。”
“哪個房間?”
“1005”
聽見房間號之後,秋月白皺了一下眉頭,算了,看在她喝醉且發燒的份上就不多追究了。
打開門,秋月白把安一然扶了進去。
“你一個人?”
“嗯。”
“有藥嗎?”
“啊?”
“你發燒了。”
“沒有。”
秋月白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安一然想叫住他,因為心心念念的采訪還沒進行。還沒來得及出聲,關門聲就傳過來了。
頭疼欲裂,眼前發昏。安一然爬上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算了,可能都是假象,演唱會還沒開始,先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去采訪。
沒過多久,秋月白就回來了,手裡拿了一盒藥。
“你……先起來把藥吃了。”安一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做夢也沒有多理。
秋月白接連叫了幾聲,安一然被吵得不耐煩,不情願的起來吃了藥。恍恍惚惚間,安一然看清來人,“你,等一下。”她叫住正準備離開的秋月白。“我在體育館外麵等你一晚上都沒等到,原來你在這啊。”安一然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嘟嘟囔囔的嚷道。
“你要乾什麼?”
“現在你有時間接受采訪了吧。”
秋月白無語,都這樣了還惦記著采訪,看來剛才可能真的是自己誤會她了。“你,想問什麼?”。
聽見這話,安一然頓時來了精神,從床上爬起來,翻出筆記本打開錄音筆開始問準備的問題。
這次采訪進行的很順利。
結束之後,安一然卸磨殺驢一樣的揮了揮手“行了,謝謝你哈,拜拜。”然後自己自顧自的爬上床,“麻煩把門關一下。”
要是有麵鏡子,秋月白一定能看見自己滿頭的黑線。這樣的采訪,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第二天安一然燒退了,酒也醒了隻有頭還有一點暈暈的。
“誒,累死了,咋做了這麼長的一個夢。”安一然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從床上起來,口渴的很,手伸向旁邊的桌子,抓起那瓶喝了一口的礦泉水灌下肚。
嗯?不對,這瓶水什麼時候買的,自己怎麼沒有印象呢?安一然盯著手裡這瓶隻剩一半水的礦泉水,很是詫異。接連著,安一然又發現了桌上的那盒退燒藥。然後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來秋月白的聲音。
……安一然徹底頭大了,天啊,自己昨天都做了些什麼?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安一然抱著頭仰天無聲哀嚎,求老天給她一次穿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