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書先生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雲州了。”春桃解釋道。
“哦。”
眼見說書先生已經離去,沐秋凰倒也不好再去追問什麼?隻能姑且當作是說書先生為了獲取錢銀,特意編造出來的噱頭吧?
“唉……”
想到這裡,沐秋凰也是歎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猜疑拋出腦外,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現在隨便聽起一個事情來,就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了呢?
就在這時,管家福伯差人來報,說是關玉樓求見。
“關玉樓?”
沐秋凰將這個名字念叨了一遍,才想起來這是牧州郡守的獨子,一年前自己還曾指揮他包下過流晶河宴請北漠邊軍來著;本來自己是看重他的斂財能力,想收為已用,隻是後來被張伏陵的突然出現給耽擱了,以至於去了武當山後,竟是一直沒有與此人有過聯絡……此時見他自己找上門來,倒也是省了沐秋凰不少功夫。
“你讓關公子在客廳等我,我隨後就到。”
打發走小廝,沐秋凰又朝著春桃、夏荷吩咐道“替我更衣。”
因為幾日一直是呆在自幾的梧桐苑裡不曾出去過,所以沐秋凰的穿著打扮也是比較隨性,這陣還是隻披了件睡袍。
“公子,這關玉樓是誰啊?竟值得你如此正式去見他。”正在給沐秋凰梳頭的春桃忍不住開口問道。
見沐秋凰遲遲沒有開口回話。
夏荷連忙對春桃出口訓斥道“不許瞎問。”
夏荷比春桃要年長幾歲,自然更是深諳主仆之道,雖然沐秋凰對她們極為寵溺,可是卻從不曾恃寵而驕過,做足了丫頭的本分。而春桃雖然也不曾恃寵而驕,卻因為年幼的緣故,平日裡說話則是有些沒大沒小習慣了……而剛剛那句話本身便是有些犯忌諱,此時見沐秋凰不言語,夏荷自然便是有些擔心起來,所以才會開口訓斥,實則也是對春桃的回護。
春桃本就不是蠢人,此時經夏荷一提醒也是突然反應過來,連忙低聲說道“公子,春桃知錯了。”
“啊!你說什麼?”沐秋凰一愣。
“春桃不該好奇關玉樓的身份的。”春桃小聲解釋道,有些麵帶惶恐。
“公子,您念在春桃年幼,便饒了她這一次吧!”夏荷見狀也是出言求情道。
“唉……”沐秋凰歎了口氣道“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個,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關玉樓是牧州郡守的兒子,乃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膏粱子弟。”
“公子當真沒有生氣?”夏荷小意地問道。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呀?你倆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你們難道還不了解麼?”沐秋凰說道。
春桃盯著沐秋凰的臉色左右看了看,見沐秋凰果真沒有生氣的意思,出口埋怨道“那為何公子您剛剛突然就不說話了?可真是嚇死春桃了。”
“剛剛有些走神了,沒聽到你的問話。”沐秋凰解釋道。
確認是虛驚一場後,夏荷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好啊!老實交代,你們剛剛是不是將本公子想象成說書先生口中的膏粱子弟了?”沐秋凰故作生氣道。
“才沒有呢?”春桃狡辯道,接著突然又是嘻嘻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我和夏荷姐姐倒是巴不得公子成為膏粱子弟呢,這樣公子就可以天天呆在府中,讓我們倆服侍您了。”
“你這妮子,倒是最會拿言語來討人歡喜。”
沐秋凰笑了笑,故作歎息道“我還是做不了膏粱子弟,連如廁都要有人服侍的膏粱子弟生活,對我而言還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