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愈聽愈奇,這個滿臉煤灰,汗水淋漓的黃毛小孩居然有這等見識,何況有時文雅到十分,引經據典,有時卻粗鄙的像個市井地痞。
“你還呆站在那兒乾嘛?”我終於忍無可忍,衝柳憐玥大怒道。
從來沒有聽我對她這麼疾言厲色,柳憐玥淚水終於滾了下來,渾身顫抖,哭道“我不走!”
中年人冷冷道“夠了。”
“我可去你媽的,你以大欺小,還有臉大模大樣的在這裡說······”我一句話尚未說完,他揚手一巴掌,我徑直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眼前一陣發黑,“咕嘟”一聲把湧到喉頭的鮮血咽了下去,掙紮了半天,竟站不起身來。
“啊,”柳憐玥驚叫,求道,“彆,彆打她。”
我一揚下巴,雖然說不出話,但眸中滿是輕視和傲意,沒有一絲求饒的意思。
中年男子緩步走到我麵前,蹲下身來平視著我,淡淡笑道“你無論怎麼拖延時間,她也跑不掉的。我知道,你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麼,不是嗎?但是你錯了,這位小姑娘確實······秀色可餐,”他眼光中一瞬間充滿野性的饑渴和邪惡的衝動,但是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他硬生生壓抑住了,“願意和我做個交易嗎?”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不能明白,柳憐玥還小啊,這是個什麼禽獸?······
“我傳你一本法術秘籍,並且送你去和那些貴族子弟讀書,而她,這位小姐,我送她去繞梁坊學音樂。”
我愣住了,雖然明知他不懷好意,但我怎麼也找不出這個交易對我有任何不利的地方。
“要麼,我就把你倆先奸後殺。”
我掙紮了半天,嗓子已腫得難受,嘶啞道“交易,對你有什麼好處?······為什麼挑上我們倆?”
他完全忽視了第一個問題“因為你是最合適的替······哼,女孩。”
替什麼啊?
他怎麼看出來我是個女孩子的呢?
我道“那你需保證,以後向她,”我無力地向柳簾月方向一歪頭,“滋擾生事。”
對我忽然吐屬文雅,他已絲毫不以為奇,伸手道“我可以立誓。”
我拚儘全身力量,伸手與他拍掌立誓。手腕上烏青的淤痕觸目驚心。
中年人放下一個瓷瓶“這是傷藥,明天會有人來找你們的。”
中年人走到巷口,立刻一隊衛士轉了過來,為首的牽過一匹渾身赤栗色的高頭大馬,他一躍而上,不再瞧我們,揚長離開了。
另一側巷口,方承玉從陰影處悄無聲息地轉了出來,輕輕抱起奄奄一息的我,以目光示意柳林月跟上。
柳林月早已六神無主,她俯身撿起瓷瓶,乖乖跟在他身後。
四點才過了14個時辰罷了······
方程與將我抱到書肆後麵的他的屋子,鎖上店,喂我吃了傷藥,沒說什麼,隻要柳憐玥好好照顧我。
我卻不肯靜養,嘶聲問道“尊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那個人是誰?”
他淡淡道“我是一個書肆老板,他是葉子安。”
葉子安?
那個什麼法師協會的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