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家也說了,倒是還沒讓在下碰上,那言外之意就是讓在下碰上也不怕了。
想到這,老伯獨自輕輕地搖了搖頭,隻感眾人皆醉我獨醒。
範仁也沒想到,他的幾句話就能讓這位老伯聯想到如此多的事情來。
看來人愈老愈精,實屬道理,古人誠不欺我也。
桌上的酒菜陸續上齊,隨著白家父子的輪桌敬酒,這酒席上的氣氛也是越發的熱鬨了起來,一時間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酒宴之上,不同人的各式姿態,範仁感覺他與這個世界忽遠忽近的距離突然近了兩分,在這人生歡樂的氛圍下,他也與本桌的人或是聊上兩句,也取得了不少生活中的道理。
就在範仁時不時說上兩句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衣,臉遮黑紗的有致女子站在上樓梯旁正緊盯著範仁這一桌,雙耳仔細分辨,身體時不時微不可查地輕顫兩下。
她往前走一步,卻又往後退兩步,陷入了猶豫之中不可自拔。
共修言此刻坐在主桌之上春風得意,周圍具是不斷敬酒之人,多杯美酒下肚之後,他已經是搖頭晃腦,腳下輕飄,好不舒坦。
腦袋一連晃了好幾圈,卻從感覺眼前有一抹黑影掠過,他努力控製著腦袋穩住,然後向那處黑影看去,卻發現樓梯邊正是一黑衣佳人。
在仔細一看,卻發現那是萬裡鏢局的千金,金小姐。
他當捕頭這麼多年,眉眼識人這一點還是做得到的。
這一看,共修言的大腦恢複了些運轉,人也清醒了些,他想這金小姐不是新娘子麼,如今怎麼卻穿了黑衣。
不過不管如何這人畢竟是他所邀,如今這位金小姐出現在酒宴之上,他當然不能視而不見。
向周圍的人告罪了一聲,共修言就起身向金昭筠走了過去。
“金小姐。”共修言來到其麵前,抱拳叫了一聲,卻因為喝的有點多,差點摔倒在地,不過幸好抓出了樓梯欄杆才沒出糗。
看到共修言走了過來,猶豫了半天的金昭筠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眼前一亮。
“共捕頭,可否借一步說話?”
“嗝!”共修言本來想說個可字,卻打了個酒嗝出來,頓時是滿臉通紅。
金昭筠雖感共捕頭唐突,卻因為有求於人也沒有說什麼,兩人於是便來到了大堂樓梯的背麵。
“請問共捕頭,可知末尾那一桌角落之中那人是誰?”
共修言本想說末尾一桌的人,他又怎能識得,但突然又想到之前白玉所說將奇瀾齋的那一位安排在了角落位置的話。
“金小姐是說奇瀾齋的範先生?”共修言心中納悶,難道這位金小姐也知道奇瀾齋的事情?
“敢問共捕頭,這位範先生可有何異人之處?”金昭筠見答案就在眼前,於是她一咬牙便向共修言欠身問道。
共修言見金昭筠如此問道,猜測著估計是她聽到過奇瀾齋的傳聞,再加上佳人有所求,他自然是沒有不應之理。
“範小姐想聽,共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說起這奇瀾齋的事,就要從十年前說起了”
隨後,共修言在酒勁和佳人的雙重作用下,將他知道的和聽說的奇瀾齋與範仁的事情都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極其的想表現自己見多識廣、膽色過人的一麵。
卻不料,麵前的這位金昭筠金小姐的注意力完全就不在共修言的身上。
聽完共修言所說,金昭筠平複了好一會,才在心中判斷到,那人就應是這位範先生了。
金昭筠想著她的幾大箱嫁妝雖然不能輕動,但是父親交給她的那顆焚火轟雷彈可以算作隨身之物,應當還有些價值。
況且如若不是那人出手,她此時也想必早已喪命於焚火轟雷彈之下了。
如今若將這暗器作為謝禮,倒也不失為一個講得清的理由,如此一想,她便多了些上門謝恩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