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被她一聲怒喝嚇得一驚,都停下來看著她,場麵一時安靜極了。
薛柳居高臨下:“你們想乾嘛,直接說。”
錢氏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小丫頭盛氣淩人的樣子,立馬就想上前罵她沒教養,卻被於嬸子拉了一把。
於嬸子挎著錢氏的胳膊,在錢氏身後半個身位,一副為了錢氏才開口的好心模樣,笑嗬嗬的對薛柳說:“柳兒姑娘,莫要動氣。咱們這些老嬸子,平日裡乾活說話嗓門大習慣了,你人小,不應與長輩動氣才是。”
薛柳嗬嗬兩聲:“不知道你是我家哪位長輩?是長輩就可以上彆人家大吵大鬨了?”
於嬸子嘴角抽搐:“我們不過是跟著村長過來,想跟你家好好商量一下這個事而已。”
薛柳冷笑:“老嬸子,你們這麼多人圍著,我膽子小,被你們嚇著了,這才嗓門也大了一些,不知嬸子們是要商量什麼?”
於嬸子斜眼看她,你膽子小,那這村裡就沒膽大的人了,話說到現在,一直站在石墩子上俯視著看人,一點教養也沒有!
她拉拉錢氏的胳膊,給她遞眼色,趕緊對付她啊!
錢氏一直都看薛柳不順眼,長輩們說話,怎麼每次都有她的事?她早就忍不住了,又嚷嚷開了:“自然是這柿子錢的事!”
薛柳歪歪頭,不走心的問:“柿子錢?什麼柿子錢?”
“你莫要在這裝糊塗,剛你爹薛興富可是當著大夥的麵都承認了!”
“是啊,剛薛老二親口承認的,你們摘山上的柿子賣錢,那柿子裡麵可有我們的一半!”
“沒錯,柿子是大家的,你們賣了多少錢,要拿出來一半跟村裡分。”
薛柳終於從石墩子上跳下來,捂著肚子一陣誇張的大笑,不僅打斷了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質問,還把在場的人都笑懵了,都一臉看瘋子似的瞧著她。
薛柳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問他們:“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們說的這是我們村裡的規矩?”她轉頭看向趙村長:“趙叔公,我家落戶的時候,您可沒說有這規矩啊?”
村長尷尬的站著,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
“你莫要在這狡賴,還攀扯趙叔公,你就說你們賣了多少銀錢,拿出一半來!”
“最好老實一點,不要隨便說個數目糊弄咱們,我們可是去鎮上打聽過的,知道你們賣了多少錢!”
“就是,真是後悔當初同意你們落戶過來,不想你們家竟是這般不老實的人家,拿村裡的財產,填自家腰包!”
“吸血蟲!螞蝗!不給錢就滾出我們村子!”
薛興富在旁邊護著薛柳,氣的臉紅脖子粗,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薛柳使眼色打斷了,他隻好握緊雙拳按兵不動,看著薛柳舌戰群“婦”,既驚且悲。
他一直與人為善,就算偶爾在田埂上遇到一些好事的村民故意說難聽話,他都息事寧人的忍著,但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他寧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自己女兒受人欺辱了!
薛柳淡定的又舉起荷葉喇叭,口氣淡淡又囂張:“你們能派個代表嗎?這麼多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什麼我都聽不清,麻煩你們統一一個意見,再來跟我們家商量。”
於嬸子看了錢氏一眼,將她拉出來頂槍口,嘴上卻說的好聽:“也不是我們本村人欺負你們是外鄉人,讓你們親家婆母跟你們清算,她是你家親戚,自然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薛柳冷哼一聲,瞧了她一眼。這於嬸子她平日裡沒怎麼打過交道,隻偶爾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碰見過,每次身邊都圍了一圈婦人,顯然算是村裡婦女間的一個領頭人。
如今看來,倒個精明的,大概就是她拱的火把村裡人虎的都來衝鋒陷陣要好處的。
錢氏:“就一句話,你們柿子賣了多少錢?拿出一半來分!”
“嗬,好啊。”薛柳雙眸中鋒利的寒光,緊緊盯著錢氏:“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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