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立馬擺出熱情的笑容,笑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心裡默默告誡自己擺正態度,這不是什麼冤大頭,這是財神爺身邊的散財童子,吳五爺就是她的取款機啊。
“潘掌櫃,彆來無恙。”薛柳禮數周到的寒暄,又熱情的請潘掌櫃進屋喝口熱茶,“不知您今兒個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急事?”
潘掌櫃笑了笑,不願進屋打擾,回身讓車夫把車廂裡的東西拿下來,嘴裡客氣道:“薛姑娘,我今日來是替我家少東家來給您送禮的。”
潘掌櫃看著薛柳,心裡不禁感歎,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哪裡會想到就這麼一個鄉下姑娘,能給酒樓帶來此番變化呢?
潘掌櫃全名潘長榮,從父輩起便是吳家的長工,他跟著五爺也有五六年了,這客悅酒樓一直是他在替吳家打理,雖說生意一直不錯,但跟高鵬酒樓比,還是棋差一著。
但這陣子靠著冰糖流心餅,他們客悅酒樓直接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不僅入賬流水比以往高出不少,連口碑都有穩壓高鵬酒樓的勢頭。
潘長榮起初是有些瞧不上這冰糖流心餅的點心的,一群鄉下人做出來的點心,價格又如此低廉,能有什麼賺頭?
他不過是看在五爺的麵子上才另眼相看,不曾想就是這麼一味小小的點心,卻能在縣城刮起如此風潮。
客悅酒樓為了柿餅不會賣斷貨,幾乎將縣城周邊鄉裡村上的柿子全都買空了。
期間高鵬酒樓看出他們意圖,還惡意哄抬柿子收購價格,好在五爺早有準備,日夜不斷讓人趕製柿餅這才化險為夷。
後來五爺又命人用上好的沉香木定製了雕花的點心盒子,將冰糖流心餅的價格翻了幾番,但隻針對上層買家。
如今縣城的高門大戶,過節送禮,誰家沒有提上這樣一盒點心,那就是落伍了!
客悅酒樓每年都會趕在大雪封路前,挨家挨戶給合作的老板送些薄禮,既是心意又是禮數。
這次五爺特意交代他來薛家一趟,他心裡實在好奇其中緣由,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五爺出的那些營銷手段,竟都是這薛柳姑娘提前想好的!
潘長榮這下真是不得不服,枉他自認沉吟商場五六載,卻不如一個鄉下出生的小丫頭有眼界,羞也,羞也!
薛柳大吃一驚,客氣的推辭:“五爺厚愛,隻是無功不受祿,怎麼收五爺的厚禮?”
“薛姑娘謙虛了,您有所不知,如今這冰糖流心餅已經不單單在咱們縣城人氣旺,在府城那都是叫的上名號的!”
潘長榮說的到這裡也是與有榮焉,他們大老爺帶著冰糖流心餅去府城走親,沒想到在府城小範圍內也刮起了一陣購買熱潮,還因此意外得了一樁買賣,真是好運連連!
薛柳笑了笑,很有寵辱不驚的氣派,手裡卻大方的將潘掌櫃遞過來的禮盒收下了,“那就謝過潘掌櫃了!勞您替我給五爺帶個好,祝五爺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潘掌櫃笑哈哈的與薛柳拱手,嘴裡說著借你吉言,眉眼卻喜不自禁的挑得高高的,一臉雀躍都藏不住了。
因著今年酒樓生意翻倍,五爺給他的月錢也翻了翻,還承諾過年再給他包個大紅包!他能不高興嗎?看薛柳就跟看自己財神似的。
薛柳要是知道“散財童子”反將她看成財神爺,一定會厚著臉皮踏上神壇。
這不就是合作共贏嘛,互為彼此的錢包!
潘掌櫃見事情已經辦妥,便也不再多留,便準備告辭:“薛姑娘留步,在下還要替少東家去藥莊一趟,便不叨擾了,改日再會。”
薛柳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不敢耽誤潘掌櫃大事,隻是心裡不免擔心,不知是五爺身體哪裡不適?”
潘掌櫃瞧了薛柳一眼,並未搭話。
薛柳見魚兒已經上鉤,便開始放誘餌。
她裝出一副猶豫不決但最後舍己為人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大公無私、情真意切:“我家受五爺這麼多恩惠,總要報答一二,恰巧我家有一道古方補品,對養滋補調養身體有奇效……”
她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了一下,很綠茶的總結:“我不是故意打聽五爺私事,若是不方便說,便當我沒問,耽誤潘掌櫃時間了。”
潘掌櫃心裡狐疑,並沒有回答薛柳的問題,反問道:“是什麼方子?真有薛姑娘說的這般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