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門前的馬車又蹄蹄噠噠的走了,村裡那些伸長脖子好奇的村民一下都圍上來,拉著朱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各種打聽。
朱氏期期艾艾的有些招架不住,她好不容易送走了兩位客人,怎麼家裡又來了一堆人。
薛柳隻好上前拯救親娘,跟那些嬸子嫂子們隨口解釋了兩句。
可能是薛柳之前給人的印象太過凶悍,有些膽小的小嫂子們都悄悄溜了,剩下的那些圍觀群眾,聊著聊著也都紛紛散了。
薛家門前終於又清淨了,但村子裡卻熱鬨起來,不消片刻,整個村子都知道了縣城的大掌櫃來薛家拜訪的事了,一個個聽的不敢置信,又都羨慕嫉妒的眼都紅了。
“那坐馬車來的,是縣城大酒樓的掌櫃!過來給薛家送禮的!”
“誒喲!這薛家是攀上了不得了的關係啊!”
“聽說送來了足足送了一箱子的銀子,可是真的?”
“不送銀子難道大老遠來送雞蛋啊?也不知這薛家是走了什麼運道!”
“村長家的老二不是在縣城當賬房嗎?興許知道什麼消息呢?”
“我可是親眼瞧見了,不愧是縣城的大掌櫃,那穿的戴的一看就是體麵人!”
還有那好事的還跑去林家跟錢氏學嘴,錢氏聽清來龍去脈,那真是羨慕嫉妒恨輪著在胸口翻滾。
她看著手裡抱著的剛出生的小孫子,都覺得不香了!
趙氏趙玉竹正躺在臥房裡坐月子,也聽到了外麵的議論聲,低眉凝思了一會兒,安慰道:“婆母,這是好事啊。如今薛家發了財,肯定不會忘了咱們家的。”
錢氏嘴一撇,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薛家都是一群白眼狼,你還指望他們給你孝敬?”
趙玉竹眼珠子一轉,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悄聲與錢氏說:“薛家當初逃難過來,一家子能活下來,那都是靠的咱們家幫襯,若是發達了卻不懂知恩圖報……想來村裡人都不會同意他們再住下去了。”
錢氏心裡一動,瞧著趙玉竹也笑了:“對啊,趙村長可還是你的堂爺爺呢,若是真的有那恩將仇報的,可要好好給咱們家評評理。”
趙玉竹:“娘,不如咱們將這次的滿月酒,辦的大氣一些,到時候堂爺爺和我家長輩肯定都會來,到時候薛家……不是一舉兩得嗎?”
錢氏哼笑一聲,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朱月娘在繞什麼花花腸子,無非就是想讓她多掏錢辦滿月酒,好給她在娘家掙麵子罷了!
什麼一舉兩得,好聽話倒是會說。
薛柳還不知道又有人在背後暗搓搓的密謀著搞事,此刻的她正高興的拆“盲盒”呢。
薛米韜早就對潘掌櫃送來的禮盒垂涎欲滴了,等門口看熱鬨的村裡人一走,就抱著禮盒催著薛柳快打開。
陳阿婆和春兒這時也從自己屋裡找過來,好奇的問朱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朱氏便將事情簡單跟陳阿婆說了說,陳阿婆聽著點頭:“這酒樓的少東家,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朱氏還沒整明白薛柳之前的操作,疑惑的問道:“柳兒,對那藕粉你是作何打算的?”不僅誇上了天,還白送給了外人,著實看不懂。
薛柳手下不停的將禮盒籃子打開,嘴裡回道:“阿娘放心,我給的那些藕粉不過吃十幾日的量,他們吃了之後對養身有用,自然會回來找我們,跑不了。”
這叫免費試用,她對藕粉的品質非常自信,相信隻要嘗過的都會回頭找她,到時候就是她說了算了。
放長線釣大魚,魚沒養肥呢,不著急。
薛米韜不關心送出去的藕粉,隻緊緊的扒在桌邊,好奇的踮著腳尖往禮盒裡瞧,春兒受他影響,也伸長脖子翹首以盼的看著薛柳拆禮盒。
這禮盒做的精致,打開後發現還是上下兩層,上麵一層放了兩條臘肉、一盅米酒和一些堅果點心,下麵一層放著兩卷紅紅的春聯,以及兩枚可愛的小銀魚。
東西不多,但價值不算便宜,單說那兩枚用銀錠打造的小銀魚,怕是都要值個幾十兩銀子,主要是心意難得。
薛柳展開那兩卷春聯,上好的正丹紙,顏色鮮豔明亮,紙麵上灑了細細的銀箔碎片,使其紙麵金星點點,大氣又富貴。
紙麵上的字跡雄強渾厚,筆畫橫輕豎重,勁拔有力,以她外行看熱鬨的眼光,非常有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