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繡技法全國有名,能養出川繡繡娘的人家,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鋪子供得起的。
薛柳聽出來點其他意思了,輕笑了一下,“那勞煩掌櫃的給我裁些軟緞,再配些絲線,我回去讓我阿婆試試。”
女掌櫃眼睛一亮,立馬熱情的開始給薛柳配東西,眼見著配的東西越來越多,薛柳忍不住按住她的手,“不瞞掌櫃的,家貧,買不起太多。”
這些布都死貴死貴的,她再買下去大概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沒看小叔薛興貴在一旁咬著牙盯著她,眼刀子刷刷的往她身上紮,快給她紮成刺蝟了。
女掌櫃的一笑,倒也不生氣,挑了一些基礎的交給薛柳。
薛柳將陳阿婆的帕子也順便賣給了女掌櫃,抵了一部分貨款。
女掌櫃利落的打著算盤,將算盤的珠子一撥,笑著說:“這些料子我給你算便宜些,若是你阿婆真能繡成,可要再來賣給我的鋪子哦?”
薛柳笑著點頭應下了,客氣道:“自然,今日還多虧掌櫃的指點。”
女掌櫃與薛柳心照不宣的對視笑了一下,做生意就像釣魚,講究的就是先放線,能釣上什麼來,就看放的什麼餌。
女掌櫃觀察薛柳幾人穿著,不過是平民之家,若是真能繡成,可就讓她撿著寶了。
這刺繡一道,不僅要靠繡娘的努力和天分,更要靠家裡的財力。
平民之家想要養一個繡娘可不容易,越是高階的繡娘越是如此。
用棉布做繡品和在絲綢軟緞上行針,兩者之間的差彆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棉布繡錯了還能拆還能改,但若是在絲綢和軟緞上,錯一針,那便是毀了。
薛興貴肉疼的付了錢,提著手裡小小的包袱,“也太貴了,就這麼幾尺的料子,竟然要花800文!”
他們買普通麻布不過兩三百文一匹,能給家裡人做幾件衣服呢!
胡大明瞅他一眼,嘴上說著貴,還不是乖乖付錢了。
薛柳:“我同掌櫃的打聽過了,若是繡的好,她高價收。阿婆的手藝,肯定沒有問題。”
即使不成,容錯成本也能承受得起,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他們事情都已辦成,薛興貴卻捂著錢包不舍得再花錢了,不花錢那還逛個什麼勁兒?
薛柳無奈,但還是順著薛興貴,也不在縣城久留了,準備找回永富村的牛車。
他們跨過城北區慢慢往城門口走,還碰巧路過了鹿鳴書院。
書院門口人來人往,大多穿著書生袍,手裡捧著書卷,交談聲、議論聲不絕於耳,很是繁忙。
薛興貴外行看熱鬨,“也不知道顧兄弟此時在不在學院裡讀書,備考的如何了。”
薛柳瞥了薛興貴一眼,“顧童生已經是童生,應該不用再考縣試了。”
“是嗎?”薛興貴蹙眉思索了片刻,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旁邊的薛米韜開口了。
薛米韜:“小叔真笨,陳阿婆不是說過嗎?你又沒好好聽課。”
縣試和府試也叫童試,兩場都過了才能叫童生。
薛興貴舉著拳頭威脅薛米韜,教他不準沒大沒小。
胡大明在旁邊幫腔,幫著薛米韜一同鄙視薛興貴,“人家說不定都把你忘了,你倒是顧兄弟喊的親熱。”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突然聽到有人遠遠在喊:“姑娘!姑娘,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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