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說他兒子受傷了,那家說他孫子破相了,獅子大開口要永富村拿幾十兩銀子當醫藥費。
永富村的人本來一直坐著不吭聲,這下坐不住了,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同對麵吵嚷起來,有脾氣暴躁的,站起身就推搡了起來。
那場麵比後世的菜市場還熱鬨,到最後比的就是誰嗓門大,誰有理。
眼見著場麵有些失控,田盼山才一拍桌案,大聲怒斥道:“都住手!要是還沒打夠,便就從我家出去打!”
他一句話就將場麵鎮住了,上田村的人又都裝模做樣地理理衣服坐了回去,但對談判條件就是死咬著不鬆口,勢必要讓永富村吃吃教訓!
趙潮生剛才一直在勸架拉架,人多手雜的也不知道被誰一拳打在了後腰上,疼得他直抽氣。
趙潮生將自己被扯亂的衣服理好,衝田盼山拱手說道:“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咱們都有小輩受了傷,這暫且不提。但小輩們鬨歸鬨,怎麼能拿春耕大事開玩笑?”
趙潮生微微低頭,姿態放得很低,嘴裡卻說道:“這堵了溝渠不讓引水,這可使不得啊,若是因此誤了收成,交不上稅,官府怪罪下來,誰擔得起?”
田盼山哼笑一聲:“趙村長這是想拿官府壓我?”
“不敢不敢,田裡正這話言重了!”趙潮生彎腰作揖,卻不小心拉著腰後的傷處,疼的一抽,複又站直了,“我們今日前不為鬨事,隻求裡正為我們永富村做主!”
田盼山麵上一直帶笑,卻從未達到過眼底,此刻更是顯得冷漠不近人情:“嗬嗬,待我了解清楚因果,自會秉公處理的,大家都忙,今日便散了吧,送客!”
田盼山衣袖一揮,轉身就進了裡間,不再出來了。
上田村的人對著永富村的人嗤笑一聲,“還不快走?賴在我們族長家裡,還等著留你們吃飯啊?”
趙潮生扶著後腰,被羞辱的麵紅耳赤,忍著悶氣,大手一揮,帶著永富村的人走了。
他早已料到這趟來注定要不歡而散,田盼山那個老狐狸,不趁著這事撕下一塊肉,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等一出了上田村村口,永富村的人就忍不住了,焦急的詢問:“村長,咱們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拿錢嗎?”
“拿什麼拿!要是賠個幾十文也就認了,他們開口就要幾十兩,這是訛詐!”
“對啊,我們哪來這麼多錢啊!一年到頭存不到二兩銀子,拿什麼賠?”
趙村長擺擺手打斷他們:“先回去再商量。”
薛興富這一趟一直默默的站在後麵,全程沒怎麼說話,也輪不到他說話。
但他心裡清楚,趙村長的話不過是托詞罷了。
哪有時間留給他們商量,春耕不等人,趙村長說的回去商量,怕是讓他們回去籌錢的吧。
薛興富惆悵的往家走,卻不知道,他們前腳剛出了上田村,後腳他家閨女就進了上田村孫師傅的家門。
孫師傅看到薛柳和林虎頭過來,一下便猜到是因為什麼事了。
他歎息一聲,為難道:“若是為了借道引水的事,我也是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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