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他們這次特意去的早,終於坐上了客棧的“公交車”,可惜趕牛車的人已經不是他們認識的李小武了。
薛柳想到這裡,沉思片刻後跟薛興貴商量,“小叔,咱們客棧的生意不如請李小武來看店怎麼樣?”
薛興貴一愣,“李小武?”
薛柳點點頭:“他從前就在客棧做過活,對客棧裡外肯定都很熟悉。又是裡甲鎮人,離得近,有事隨叫隨到,方便。”
薛興貴想了想,也點點頭:“我覺得行,李小武雖然沉默寡言了一些,但為人還是挺可靠的。”
胡大明看他們倆商量的起勁,湊趣道:“你們這麼有信心,客棧的生意一定能做成?”
薛興貴驕傲的點點頭,“必須的!咱們花了這麼多心力,就差臨門一腳了,怎麼能輕言放棄?”
薛柳好笑的看著他,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看來她灌的雞湯挺補,薛興貴又滿血複活了。
他們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縣城,先去了一趟繡品鋪子。
可惜那位女掌櫃今日不在店裡,隻有一位老繡娘在守著店,看到薛柳拿出來的繡品,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不住的誇讚道:“可是哪位大家所出?這手法怕是我都學不來!”
薛柳驕傲的笑了一下,“我阿婆繡的,想找掌櫃的幫忙長長眼,可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老繡娘歎息一聲搖搖頭,“我如今老眼昏花,怕是指點不了,你們不如改日再來。我們掌櫃的祖上便是做繡品的,很有幾分眼力,你來問她便是問對人了。”
薛柳歎道可惜,他們村離縣城太遠,來一次太費功夫了。
薛柳也挺無奈,要是有手機電話就好了,每次找人都是碰運氣。
她領著薛興貴和胡大明往酒樓走,沒想到剛走沒多久,便碰到了一位熟人。
薛興貴眼尖第一個發現,驚喜的喊道:“那不是顧童生嗎?”
顧承聽到聲音,轉頭一看,發現是薛興貴幾人,也高興的笑了出來:“薛兄弟,久彆無恙?”
薛興貴笑著同他做禮打招呼,“顧兄弟,你可是來準備考試的?”
薛柳無奈的撇撇嘴,“小叔,你又忘了,顧童生不用參加縣試和府試了。”
顧承笑著點點頭,謙虛道:“我在準備7月的院試,去年未曾考過,今年準備再下場試試。”
薛柳小聲跟薛興貴說明了一下,考過院試就是秀才了。
薛興貴一聽立馬激動了,仿佛要下場考試的人是他自己,“還是我顧兄弟厲害!馬上就是秀才了!”
薛興貴即使對科考稀裡糊塗,但是對各個名頭的身份還是很清楚的,秀才可比童生金貴多了,算是直接跨階層了。
秀才見了縣老爺,不用下跪,不用磕頭。還可以不用納稅,也不用服徭役了,這比他們這些泥腿子能省多少錢啊!
顧承笑著拱手,“借你吉言,這次一定考過。”
薛興貴開心的很,拉著顧承一頓誇,都開始提前恭喜上了,說的臉皮薄的顧承麵紅耳赤的。
胡大明看不下去了,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收斂一點。
薛興貴這點小心思可瞞不過胡大明,不就是覺得日後就能認識一個當秀才的朋友麵上有光嗎?
可他也不想想,若是顧童生真的考上秀才,可還願意與他們這些種地的來往?
薛興貴還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薛柳卻注意到顧承手裡拿著的東西,好像是繡繃?
顧承注意到薛柳的目光,很是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這是替我娘子買的,她平日裡在家喜歡做些繡活。”
薛興貴樂嗬嗬的,立馬接口道:“我家阿婆也喜歡做繡品,改日還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胡大明衝薛興貴翻了個白眼,“人家顧夫人以後就是秀才娘子,還做啥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