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一愣,她下意識看向薛興貴,就這張臉,竟然還有搞不定的丈母娘?
原先知道他要娶親不太高興,這時候聽說女方反悔了,她更不高興了。
薛柳:“為何?不是口頭都說定了嗎?”
“開口要十兩的彩禮,還要興貴與咱們分家!”朱月娘越想越氣,“早知這樣,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白白浪費好些東西!”
朱月娘一直是對薛興貴親事最上心的人,為了請媒人,花了不少錢走禮,今日去女方家提親,又提了不少東西過去。
不曾料到的是,與女方原本之前都談的好好的,今日卻突然變卦了,送去的禮品倒是厚著臉皮收了!
薛荷花坐在一旁也是又氣又愧,這門親事是她托人介紹來的,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岔子,實在過意不去。
薛興貴抓抓自己腦袋,心情也挺複雜。
他本來不想娶妻,家裡催著他娶,他便應了。
他為了娶媳婦夜裡還失眠了好幾晚,誰知道突然又黃了。
他一時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卻也隻能安慰道:“那便回絕了就是。”
薛柳卻覺得有些奇怪,“阿娘,你之前與女方家接觸的時候,對方沒提這樣的要求?”
朱月娘恨聲道:“之前都說的好好的,隻要咱家給興貴另起兩間屋子就行,彩禮也沒多要,所以我才點頭同意的。”
薛荷花在一旁恨聲補充道:“若是之前就說要這麼多東西,我也不會點頭同意這麼親了!如今獅子大開口,真當我家兄弟娶不到媳婦了嗎?”
薛柳安撫的拍拍薛荷花,她這事從頭沒怎麼參與,知道的信息太少,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罷了。
這門親事就這樣黃了,朱月娘意誌消沉了兩天,隨後又打起精神給薛興貴物色其他人家,可惜打聽了好幾家,全都沒談攏。
朱月娘為此受了不少氣,但沒有跟家裡人說,隻在夜深人靜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將薛興富拉到了一邊,不忿的說道:“夫君,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朱月娘將這幾日接觸的幾戶人家的情況都說了說,不知為何,竟然全都要十兩銀子當彩禮,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朱月娘就是再傻,也察覺到這是有人故意在從中作梗了,便將自己的揣測說給了薛興富聽。
朱月娘氣憤道:“我請附近幾個村子的媒婆都幫著打聽好人家的姑娘,可回的消息都是一樣的,肯定有人故意使壞呢!”
薛興富思索片刻,“我們家近來與村裡關係都不錯,與外村更是沒怨沒仇的,誰人會拿婚姻大事使絆子?”
朱月娘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相信她的感覺不會錯。
正當朱月娘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李媒婆又上門來了。
李媒婆挎著竹籃,笑嗬嗬的敲響了薛家的院門,“朱娘子,我來給您道喜啦!”
朱月娘皺眉看著她,勉強露出個笑臉,敷衍道:“李媒人說笑了,家裡近日可沒有喜事發生。”
李媒婆笑嗬嗬的將竹籃上麵的蓋布掀開,隻見裡麵放著幾樣糕點,“朱娘子您瞧瞧,是男方托我帶來的,說是隻要您點頭,不日再攜重禮親自上門來提親。”
朱月娘不高興的道:“李媒人,我上次說過了,我家柳兒暫時不急著定親,您請回吧。”
李媒人將蓋布整理好,笑著說道:“朱娘子,聽說你近來在替你小叔子找親家?可是不太順利?”
朱月娘一愣,那種蹊蹺的感覺更明顯了,她盯著李媒婆,一時沒有說話。
李媒婆不以為意,笑著做了個手勢,“朱娘子,我一路走來也有些渴了,能否請我進屋喝杯茶?”
朱月娘不情不願的將她請進門,追問道:“李媒人,剛才所言,是指什麼意思?”
李媒婆:“朱娘子,不是我自誇,我給人做媒幾十年,在周邊也算是小有名氣,就沒有我做不成的媒。”
李媒婆說完彆有深意的看著朱月娘,然後將放在桌上的挎籃推過去,“你家姑娘模樣生得俊俏,男方喜愛的緊,特彆有誠意托我來求娶,親口承諾,願意花10兩銀子當彩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