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娘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懂的,怒拍桌子指著她,“原來是你!”
李媒婆笑嗬嗬的將朱月娘的手拉下來,裝著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說道:“朱娘子,您仔細考慮考慮,隻要您一點頭,這納采禮一定給的厚厚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是雙喜臨門呢?”
“你給我出去!”朱月娘撫著胸口,被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怒罵道:“你是要我賣女求榮?做夢!”
李媒婆見朱娘子動了真氣,也不緊張,反而囂張道:“朱娘子,我勸你早日想通,不然彆說你家那個小叔子,就是其他人,也都彆想說到好人家!”
這屋裡的動靜不小,陳阿婆急匆匆從房裡出來,見朱月娘已經氣紅了眼,正拿著掃帚將那個李媒婆掃地出門。
李媒婆抓起桌上的挎籃就往外跑去,臉上卻掛著得逞的笑容,假惺惺的說道:“朱娘子何必動氣?我等著您的好消息。”
陳阿婆不明就裡,但還是一把將朱月娘拉住,“月娘,莫要動氣!你再出去鬨,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李媒婆拍拍身上的衣服,一揮帕子,笑嗬嗬的走了。
朱月娘氣紅了眼,等人走了,卻忍不住哭出聲來,“阿婆,是她欺人太甚!”
陳阿婆輕撫她的後背順氣,又扶著她回到屋裡坐下。
朱月娘情緒緩和下來,便忍不住將事情簡單說給陳阿婆聽。
陳阿婆越聽眉頭緊鎖,“這是入了她的套了。恐怕若是不答應柳兒這門親,興貴的親事怕是就談不成了。”
“即使如此,我拚死也不會答應的!”朱月娘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就算夫君怪我,我也不會答應柳兒嫁過去!”
陳阿婆安撫地拍拍她的背,“自然不能答應柳兒嫁過去,如此霸道的做派,定不是什麼好人家。”
朱月娘緊緊的握著陳阿婆的手,“阿婆,這可如何是好?我找人說媒,禮也送出去不少了,可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打聽遍了,沒有一家成的。”
朱月娘忍不住嗚嗚的哭泣出聲,薛興貴的親事一直是薛興富的一樁心病。
薛興貴於薛興富而言,不僅是兄弟,更像是父子。
她是他的枕邊人自然比誰都清楚,薛興富有多想早日看到薛興貴成家立業。
這是上一輩交給薛興富的責任,也是薛興富自己殷切的期盼,更是作為大哥對幼弟的愧疚。
當年因為朱月娘落胎的事,為了給她養身子,家裡的銀錢都掏空了,所以後來給薛興貴定親的時候,定的日子隻能一緩再緩。
沒想到這一緩,等到的不是喜事,卻是洪水,薛興貴的親事就這麼錯過了。
陳阿婆輕輕攬著朱月娘,替她擦乾臉上的淚水,“不如等柳兒他們回來,與他們一起商量商量,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莫要逼自己太狠了。”
朱月娘用帕子擦擦眼睛,“夫君和胡大哥每日要去地裡忙農活,柳兒和興貴又去縣城談生意去了,都是為了這個家……長嫂如母,本也是我分內事。”
陳阿婆:“你要是為此急出個好歹來,他們更要擔心了。”
“我再去村裡找人打聽打聽,附近找不到好人家,我就去遠處的村子找!”朱月娘給自己打氣,將臉上躊躇的表情收起來,“慢慢來,總能行的!”
這時,薛米韜和春兒蹦蹦跳跳的從外麵進來,一人手裡還捏著一把淡紫色的花。
朱月娘和陳阿婆停下話頭,好笑的看著他們,“這是什麼花?從哪來的?”
薛米韜笑出一口小白牙,討好的將手裡的花送給朱月娘:“我從後院摘噠!”
春兒也乖乖給陳阿婆送上手裡的小花,“後院的刺樹開花啦!”
朱月娘和陳阿婆一愣,麵麵相覷,她們知道兩個孩子嘴裡說的“刺樹”是從山上移栽的枳樹。
可是,枳樹不應該開的是白色的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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