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要選那麼難的路呢?”秀兒避開薛柳的目光,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下,“這要怎麼活呢?活不下去的。”
“路好不好,每個人都得走。”薛柳收回視線,看向遠方泛起炊煙的村落,她的家就在那裡。
薛柳感覺平靜了一些,對著遠方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那條路對不對,但人生漫長,有很多種路可選擇,一條路走不通了,還有剩下的甚至會比原來更好的路。”
秀兒怔怔的看向薛柳,看著薛柳緩緩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來,她很難形容那一笑裡包含著怎樣的情緒,她隻覺得像是太陽初升時,溫暖又耀眼。
她聽見薛柳一字一句地說道:“走路有兩個法子:一個是跟前麵的人走,信任他是認識路的;一個是走自己的路,相信你自己是有能力認識路的。”
薛柳笑著看向秀兒:“我相信我自己,腳下的路就是心中的路。”
秀兒看著她,也跟著輕輕的笑了。
趙成俊的事並沒有在村子裡翻出什麼浪花,薛柳感歎趙家良心發現之餘,就將這事拋之腦後了。
她每日忙著照料兔子,薛米韜和春兒自從秀兒表姐來給她幫忙之後,重心都放在照顧小雞仔身上了。
薛柳之前承諾給薛米韜抓的小雞,終於忙裡偷閒的給他買回來了。
如今大花的小弟又增加了四隻小雞崽,可惜這四隻新收的小弟太膽小還不聽話,一看到大花就瑟瑟發抖,氣的大花每天在雞棚裡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為什麼說大花生氣了呢?
這是播報員薛米韜說的,他每天都要來跟薛柳彙報一遍,今天大花啄了小雞多少次,跳腳尖叫多少次。
薛米韜手裡拿著薛柳給他編的草螞蚱,甜甜的央求道:“阿姐,你給大牛也編一個螞蚱好不好?”
薛柳掃他一眼,“春兒手裡的螞蚱不是給你了嗎?”
薛米韜心虛的笑了一聲:“那個,輸給鐵頭了……我還欠大牛一個。”
薛柳不厚道的笑起來,六親不認的說:“你自己打的賭,自己解決去。沒那精鋼鑽,就彆攬瓷器活。”
薛米韜噘噘嘴,“什麼井鑽?阿姐,你就幫幫我這一次,我下次不會了。”
薛柳冷酷的留給他一個背影:“自己的鍋自己背,把你自己手裡的給他不就行了。”
薛米韜現在越大鬼主意越多,家裡人都寵他,慢慢有點往熊孩子的方向發展了。
薛柳可不想讓薛米韜覺得,事事有人給他兜底就能在外麵瞎胡鬨,不治治他都快上天了。
等薛興富從地裡乾完活回來,就看到哭喪著一張臉的薛米韜,雙手托腮的坐在院門口,皺眉沉默著,仿佛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
現在地裡活多,幼苗慢慢開始抽穗,為了防止飛鳥來吃,每日都要有人在田埂上看著,現在他回來了,胡大明就在地裡守著。
薛興貴跟在後麵,抱著一大捆稻草,這是從三大爺家借來的,準備紮幾個稻草人放在田裡。
薛興貴拍拍手上的灰塵:“衝薛米韜喊道,怎麼一點眼力啊,還不趕緊給長輩們倒兩杯水?”
薛米韜不高興的衝他做鬼臉,但還是乖乖的跑去廚房端了兩碗涼茶出來。
薛興貴摸摸薛米韜的頭,大步往屋裡走去,嘴裡喊道:“柳兒,我去趟客棧,你跟我一起去嗎?”
薛柳出來看看薛興貴,感覺他這話裡有話啊?
薛興貴衝她眨眨眼。
薛柳:懂了,有秘密要商量。
薛柳收到信號,揚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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