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完,薛興貴便跟著薛柳告辭出來了。
薛興貴想到潘掌櫃透露的消息,一時有些煩躁:“這些有錢的老爺們,就是心眼子多,彎彎繞繞的,直說不許我們把兔子賣給彆家就是了!真是霸道!”
薛柳胸有成竹道:“他們霸道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陽奉陰違,一回生二回熟。”
薛興貴:“沒錯!他們有權有勢,咱家鬥不過,但也不能平白就這麼算了,我剛路上看了,不如將兔子賣給外地來的貨商,出了平城縣,這總不影響他們了。”
薛柳讚賞的點點頭,故意問薛興貴:“咱們若是賣活兔子,不出兩三日,恐怕就會死在路上了,如何處置?”
薛興貴哼笑一聲,揶揄的看著薛柳:“你這是哄我呢?活兔子不行,那就死兔子。咱家的兔肉那麼好,我就不信賣不出去!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薛柳笑起來,薛興貴話糙,理不糙,還真的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倒是有幾分默契。
人脈固然重要,但都比不上自身實力重要,因為實力才是交朋友的資本,否則即便有人脈也是白搭。
打造人脈不如打造自己。
薛柳:“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反而是家裡的事。”
從今日吳世盛的態度來看,他們家遭遇的事應當都與他無關,答案都寫他臉上了呢。
薛柳一時都有些好奇了,就大老爺這種白切黑的狼人,是怎麼教出吳世盛這樣“傻白甜”的兒子的。
要不是兩人那七八分像的臉蛋,她都要懷疑吳世盛不是大老爺親生的。
至於高鵬酒樓恐怕也不是幕後的黑手,就按高家之前的行事作風,真要對付她,根本不會耍這些小陰謀,肯定直接暴力平推,就如之前的手段一樣。
排除一切有嫌疑的,剩下最不可能的,就是答案了。
薛柳沉思片刻,越想越覺得,皮毛被刻意踩爛的事、兔廠被人潛入的事、偷稻穀的事,恐怕是三撥不同的人乾的。
他們家這是犯了哪門子眾怒了?要被如此處心積慮的聯合搞事?
薛興貴也想到了,頭疼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看回去要讓胡大哥抓緊帶著人,多布一些陷阱,讓那些歹人有去無回!”
他們兩人邊說邊朝裘衣鋪子走去,他們今天帶了不少之前攢下的皮毛,準備一次性賣給於掌櫃。
如今天氣漸涼,於掌櫃的裘衣鋪子生意明顯比夏天的時候好多了,店鋪裡擠滿了挑選貨品的客人,絡繹不絕。
於掌櫃看到他們倆,笑著將人請到裡間。
薛興貴將帶過來的皮毛交給他查驗,笑著客套了一句:“於掌櫃,生意興隆啊!我看店小二都快忙不過來了!”
於掌櫃從裡麵挑揀一半的皮毛,將剩下的又推了回去,“借兄弟吉言,不過這皮貨這趟我要不了這麼多,見諒了。”
薛興貴一愣,之前無論他們送多少過來,於掌櫃都是滿臉欣喜,二話不說就收下的,今天是他們合作以來,第一次出現退貨的。
“之前掌櫃的不是說快到旺季了,讓咱們多送些皮毛過來,怎麼今日反倒收的比以往還少了?”
於掌櫃尷尬的笑了兩聲:“我的鋪子小,薛東家的皮毛出的快,我之前收的多了,還沒賣出去呢。”
薛興貴蹙眉看著於掌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於掌櫃沒說實情,“於掌櫃,可是我們的皮毛哪裡出了問題?還望指點一二。”
於掌櫃拱手假笑道:“薛東家的貨自然都是上品,稱不上指點。”
薛柳拉了拉薛興貴,“小叔,既然於掌櫃吃不下這批貨,我們去彆家問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