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婆抿嘴笑了一聲,看向坐在一旁捧著一個本子認真核對的春兒,“春兒有次跟她們玩耍的時候提過一嘴,沒想到那些孩子便上了心。”
春兒聽到陳阿婆喊她,下意識抬起頭,懵懵的“啊?”了一聲。
薛柳過去抱住春兒,將那個記賬本從她手裡拿出來,親了親她的額頭:“春兒你現在門都不出,早知道當初我就不顧你給我當賬房了。”
她當時做那個決定不過心血來潮,本意是想讓春兒多接觸接觸人,沒想到反而將她圈住了,當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春兒靦腆的笑出來,撲在薛柳懷裡,聽薛柳問她關於小蓮和小葉的事,點頭應道:“她們說自己乾不了體力活,幫不上忙,我就告訴她們繡品能賣錢……柳兒姐,是我多嘴了嗎?”
薛柳摸摸她的頭,安撫她不用不安,“無妨,就是阿婆有時間教課嗎?您彆受累了。”
陳阿婆不在意地擺擺手,“我閒人一個,平日裡教春兒也是教,多教兩個孩子女工罷了,不妨事。”
朱月娘此時輕哼了一聲,怒其不爭地瞅著薛柳,一副你這麼大人連一點針線活都不會,還不如年幼的妹妹們。
薛柳當作看不懂朱月娘的暗示,還有恃無恐的衝親娘無辜的笑了笑,然後便收到了朱月娘的一個大白眼。
陳阿婆捂嘴笑了一聲,將她們母女的互動看在眼裡,平日裡千好萬好,但隻要一提起學做女工的事,兩人就互不相讓。
陳阿婆隻得出來打圓場,順著之前的話題補充道:“那倆孩子性子不錯,她們是擔心自己一直白吃白住會被趕走,所以才想著學些有用的,好給你賺錢呢。”
薛柳一愣,有些感動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啼笑皆非。
學刺繡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投入高,戰線長,收效慢,以此來賺錢最少要五年以後的事了。
陳阿婆:“先教她們一些簡單的針線活,等學會了,日後那些孩子們的衣服破了、壞了也有人能補了。”
薛柳點點頭:“那阿婆看著安排吧,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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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們一直等到天黑,薛興富和薛興貴才從外麵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從顧家下學的薛米韜。
朱月娘看到他們平安歸來,這才緩緩舒一口氣,有些埋怨地看著薛興富:“怎麼談到這麼晚?還沒用飯吧,鍋裡還熱著飯菜。”
薛興富攔住朱月娘要去廚房忙活的身影,笑著解釋他們今日在顧家吃過晚飯了,“顧家承情,準備了好酒好菜特意等著我們,實在不好推辭。”
朱月娘:“買田的事,怎麼說?”
薛興富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沉默地搖搖頭。
薛興貴卻忍不住,立馬接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吐槽給家裡人聽,“真是氣死我了!浪費咱們時間!”
原來那戶人家的水田早已經賣出去了,今日薛家幾人過去,連對方的麵都沒見到,白白讓他們苦等了幾個時辰。
薛興貴越說越氣憤,“我打聽過了,他們把田地賣給了王員外,轉讓銀還沒有我們家出的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圖什麼?”
薛柳一楞:“賣給了誰?王員外?”
薛興貴點點頭:“就是白工頭的嶽父王員外,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你說這事巧不巧?”
薛柳眉頭一皺,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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