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沒想到自己原本是來殺人的,結果現在卻要幫被殺的人想辦法逃走,這算怎麼回事?
他一臉無語地看著杜明陽問道。
“那你想到辦法了沒有?”
杜明陽搖了搖頭。
“如果想到的話我就不會待在這裡了。”
“呃......那你最好還是快點想,不然我怕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杜明陽聞言不解地看向雲煙問道。
“什麼時間?”
隻見雲煙捧起手中的儲物袋答道。
“這上麵有他們留下的魂力印記,所以,胡狼很快就會發現這裡。”
杜明陽見狀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裡本來就是焦成峰幫我們修建的,如果胡狼真的要動手的話,我想焦成峰應該會很願意帶他們來這裡吧。”
“可是你剛才還說他不會出賣你們。”
“那是之前,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雲煙不明白杜明陽這是在搞什麼鬼,現在他們都快要火燒眉毛了,而杜明陽看起來卻一點都不著急。
“我希望你把話講清楚,不然胡狼他們可能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杜明陽非常清楚雲煙現在的心情,所以他自然不能把雲煙給逼急了,隻見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其實早在數月之前,我們就得知了天闕想要鏟除我們的消息。
從那時起,我們就開始疏散所有的地宮成員,而且,他們在離開這裡的時候將所有的東西都一並帶走了。
因此,這座地宮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至於這間房子裡的東西,那是我故意留下來解悶的。”
雲煙總算搞清楚了杜明陽的計劃,他一臉無奈地說道。
“你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現在卻不得不將其毀掉,這還真是有些可惜。”
杜明陽抬頭掃視了一眼橫跨在屋頂上的房梁,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支撐房梁的那根石柱上說道。
“整個地宮中所有的支柱都已經被損壞了,而我們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是因為這些支柱末端的位置都被我們用硝融石暫時固定著。
等到需要的時候,隻要讓這裡有水,硝融石便會立即鬆散,而這座地宮也會隨之深埋地下。”
“如此一來,至少從表麵上看,我已經完成這次前來夜之大陸的任務。”
雲煙能夠理解杜明陽的迫不得已,雖然他並不知道杜明陽的具體計劃,但是他相信杜明陽一定會有辦法的。
而且從此以後,他們將會無家可歸,而在這夜之大陸上,他們也得永遠隱瞞身份。
可是以胡狼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天闕的目的並不是讓黑市交易暫時停止,他們真正想要的是殺一儆百。
雲煙不知道他該如何把天闕的這種意圖準確地傳達給杜明陽,因為這就意味著僅僅毀掉地宮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人死,而且死的最好都是煉器師。
杜明陽從一開始就猜到了最終會是這種結果,所以他當然也很清楚雲煙沒有說完的話。
杜明陽隨即向雲煙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等你嗎?”
雲煙搖了搖頭,但是他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杜明陽至少現在是一個無辜的人。
這便是雲煙對他的看法,可正是因為杜明陽自始至終都身不由己,所以,他現在的選擇才讓雲煙忽然有種莫名的憤恨。
自己終究還是變成了一條狗。
然而,杜明陽從雲煙無奈的沉默中看出了他並非自己的敵人,可是這樣的人,究竟該如何處置,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迷茫。
杜明陽心裡非常清楚,雲煙正是他們渴望得到的人,不過當他真的出現之後,杜明陽又有些後悔了,因為他忽然發現,雲煙的天賦似乎不在主上之下。
但是一山不容二虎,烈焰城恐怕留不住他,那任憑這樣一個煉器天才流落在外,甚至墮落為天闕的一員,對他們烈焰城來說極為不利。
因此,他必須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夫由於天賦所限,終其一生也無法對天空之城的秩序產生任何影響,但是你們卻不一樣。
主上的天賦在我們烈焰城近千年來的先輩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尤其是在煉器之道上的成就,已經超越了當年的城主陛下。
而你儘管深藏不漏,但是以我的直覺來看,你的天賦資質不弱於主上,所以,你才會成為他們關注的焦點。”
雲煙一直認為自己的遭遇非常坎坷,是因為他剛巧碰上了倒黴的胡豹,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即便沒有胡豹的出現,他也不可能永遠在天界籍籍無名。
就比如他生來就具有的這種特殊的命魂天賦,還有他能夠自如掌控的無名真火,以及他對於出現過的東西或者事情,都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甚至雲煙曾經不止一次地好奇,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對於修煉之外的丹藥之道,煉器以及陣道等諸多門類都有所涉獵。
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一個普通修煉者所能夠承受的極限,但是這一切又都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身上。
所以,每當雲煙想到這些時,他都會自然而然地將其和自己的命運聯係在一起。
“難道我真的與眾不同?”
雲煙的喃喃自語被杜明陽理解為不夠自信,因為他從來沒有在杜宇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