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後每天都想弑君!
婉熙輕笑,“臣妾,何德何能。”
後麵的小舟上,靖王負手而立,看著前麵的兩人耳語呢喃,不願再看,彆過臉去。
惜月亦垂首。
閣主是喜歡莞莞的吧,又何必親自設計送莞莞回到黎君寒身邊呢。
帝王無情,而靖王卻永遠站在莞莞背後默默守護,從不表達出來。
入觀荷亭,仿佛飄在荷塘之上,四周皆荷,垂簾帳中,美不自勝。
隔著略遠處,婉熙在末端位置看到了韓秋煙。
秋瞳姐姐溫柔謙和,必定也是想念妹妹的,為何此行不來呢?
荷塘南處,是一座小山,不是甚高,卻陡峭如絕壁。
落座,黎君寒自然位居主座,婉熙居其右,下首則是朝臣與王孫。
婉熙收斂衣袖,為其斟酒,美酒呈上,婉熙笑曰“臣妾聞這酒香撲鼻味甚濃,知陛下愛烈酒,故斟美酒奉上。”
黎君寒接過,一飲而下,輕笑“待會兒是要流觴曲水做賦,莞莞這就要迫不及待的灌倒朕了嗎,果然,這美人的酒,一杯就醉。”
“皇上慣會取笑臣妾,臣妾哪裡是什麼美人?”
“莞莞在朕心中,勝似天仙,自是無人能比。”
他聲音不大,又像是故意,這音量,恰巧靖王聽得見。
看著心尖上小姑娘的與他人言笑調情,無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澀,他起身,舉酒“陛下與晨妃娘娘恩愛,著實令人羨慕,臣敬陛下與娘娘一杯。”
黎君寒舉酒,一飲而下。
而婉熙欲仰頭喝掉杯中美酒之時,卻被黎君寒奪了去。
“晨妃正在調理身子,自是不宜飲酒,這一杯,朕來替代。”
婉熙怔愣,她何時說過在調理身子。
而朝中之人自然也明白了黎君寒的意思,舉杯齊聲道“願陛下與娘娘,能早日得一皇子。”
人前皆擺放著荷花,亭上實則是一湖中湖,麵前則又是一小水渠,從上遊位置放一酒杯,這酒杯飄到誰麵前,誰便得飲酒賦詩,正所謂,流觴曲水。
婉熙雖幼時在書院進學,可這六年,靖王雖有意請夫子來教她讀書識字,可她打心底裡排斥進學,對於吟詩作對,不能說是一竅不通,可也是學藝不精。
她深怕這酒杯會停在她的麵前,不單單是不願意出醜,再者,她是晨妃,她若丟人,丟的便是黎君寒的人,若是因此被他厭棄,豈非得不償失。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第一杯,便停在了她的麵前,她遲遲不願伸手去拿那酒杯,這酒杯也就搖搖晃晃,再往左飄了兩下,穩穩當當停在黎君寒麵前。
身為一國之君,他自然不會和婉熙一樣玩賴,他伸手撚起酒杯,笑斥婉熙,“莞莞這是在耍賴,這杯酒,本該是莞莞喝。”
婉熙道“臣妾在調理身子,不宜飲酒,陛下忘了。”
她用他方才的話,將了他一軍。
這下黎君寒是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方才是不願意讓她喝靖王的酒隨意尋的借口,也剛好來刺激靖王。
不料想今日,就是想把小姑娘灌醉做點什麼她也有機會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