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後每天都想弑君!
這酒自然也不能放著,黎君寒一飲而下。
底下有人呼應,“這酒杯娘娘不能喝陛下便替娘娘飲了,可這作詩,便陛下與娘娘一人一闕吧。”
他含笑,“野居何處是,軒外一荷塘,座納薰風細,簾垂白日長。”
婉熙答“麵少如對畫,臨水作流觴,更愛閒花木,欣欣得向陽。”
婉熙這一語,有些撫了黎君寒的麵子,心不在深宮不牽掛陛下,更愛閒花木,欣欣得向陽,是想,盼著宮外的生活了?
靖王難得露出一抹笑顏來,毫不遮掩的含笑看著婉熙,小丫頭果然出息了,都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黎君寒下不來台了。
婉熙揉著膝蓋,“臣妾膝蓋上有傷,久坐崩的有些疼了,酒味略有些濃,臣妾聞著不舒服,可否能出去轉轉?”
“可需朕陪著?”
“臣妾不敢擾了陛下雅興,自己一個人便可。”
黎君寒又囑咐,“當心著些,這池塘裡都是淤泥。”
掉下去,不好撈,還弄得一身腥臭,怕是小姑娘傲氣重,也不願意出這個醜。
婉熙點頭退出了簾帳。
似乎又聽見靖王道“這藕花下臣都是鋪了一層帆布,怕的便是有人溺水。”
“靖王有心了,”黎君寒眼眸深邃,“靖王已二十又七,朕打算給靖王在朝中謀一合適千金,擇日成婚怎樣。”
“臣還不急於成家,讓陛下操心了。”
酒杯又開始在流水中飄轉,亭外護欄邊緣站著的婉熙,盯著近在咫尺的小山看。
她喚來了一船夫,問道“這山可能登上?本宮想去山頂處賞荷。”
“回稟娘娘,能登得,但是得劃船先到山腳下,有專門登山的石階。”
婉熙點頭,“你載本宮過去吧。”
船夫道“那娘娘去亭東,那邊方便上船。”
“不必。”婉熙搖頭,亭東又得繞好大一圈,她還沒上山呢,就又得讓黎君寒薅回去了。
她直接拎了衣擺,抬腳邁出護欄,站在欄杆外,搭著船夫的手上了小舟。
她身子輕,小舟並沒有太大的搖擺,緩緩滑行在荷花蕩裡,她性子靜,看著柔,便成就了一副山水美人畫。
婉熙下了小舟,從山腳處上山,命船夫在山下等著。
山不高,沒有一刻鐘她便上了山頂,看著麵前斷壁前孤寂單薄的身影,她開口,喊了一聲“姐姐。”
秋瞳回首,並不驚訝,“我看見你上來了,小眼還和從前一樣尖,怎麼看見我在山上的?”
“隨一一瞥便看見了。”婉熙笑著上前兩步,此處,剛好可以清楚的看見坐在較後位置的韓秋煙。
“秋瞳姐姐,韓秋煙是你妹妹對吧?”婉熙問。
秋瞳舒了口氣,“是我妹妹,這幾日我也聽說了,她與你起了爭執,被陛下給遣出宮了,莞莞,她從小就這脾氣,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秋瞳姐姐想念妹妹,為何不下去看看秋煙呢?我與秋煙不和是真,可我看得出來,她在等姐姐回去,秋煙是打心底裡想念親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