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忙不迭搖頭:“不行不行,你這個情況,我能想到最好的說法也隻能是‘忠臣要比奸臣更奸詐,才不會被奸臣所害’——雖然我覺得說你是忠臣其實有點懸,說申時行他們是奸臣好像也不是很公道。”
高務實白眼一翻,做出一副“老子要被你氣死了”的樣子。
劉馨掩口嬌笑:“好啦好啦,你最厲害了還不行嗎?”
孤男寡女,這句話實在容易讓人產生遐思,高務實自問不論前世今生都是見過無數美女的人,驟然聞聽此言也不由心中一蕩。
不過他到底反應不瞞,乾咳一聲,打了個哈哈:“你誇就誇,但不要這麼言不由衷好不好?”
劉馨可能自己也發現了剛才這句話有點問題,麵色微微一紅,把目光略略挪開,道:“大司農每日不知道要聽多少奉承話,也不差我這一句兩句呀。”
“說得也是。”高務實順著台階往下爬:“反正都是假的,我就當你是真誇了。”
劉馨抿嘴一笑,但這次卻不敢隨意亂說了。隻是這樣未免有些冷場,她隻好沒話找話,問道:“葉赫的那位格格不知道到哪了?”
高務實一怔,遲疑道:“這個……按腳程來算,或許快到營口了吧。怎麼,你很關心這事兒?”
其實劉馨這句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孟古哲哲是葉赫打算送給高務實當妾侍的,她一個姑娘家主動關心,倒仿佛是對此有些吃味一般。
誰料到高務實剛才也是有些心緒不寧,居然直接問出“你很關心這事兒”來了,就仿佛更加坐實了劉馨的意圖。
“我關心她乾什麼?要關心也該是黃都統去關心,我隻是隨便問問。”
好嘛,這還不如不解釋。
高務實乾笑道:“所以你隻是以閨蜜身份,代芷汀套我的話嘍?”
本來這句話是為了緩解尷尬,誰知道作為兩個現代人,忽然都想起一句話來:防火防盜防閨蜜。
劉馨越發覺得氣氛詭異,本來平時頗為大膽的她,此刻竟然有些渾身不自在起來,就仿佛黃芷汀的目光從萬裡之外的定南準確地投到這間屋子裡,注視著他們二人一般。
雖然劉馨心裡清楚,黃芷汀與她交好的動機本就不怎麼單純,很有可能是希望劉家與高務實綁得更緊密一些,為此甚至數次在她麵前表示自己希望高務實多納妾侍、多子多福。
然而黃芷汀的思維是明代正室的普遍思維,她劉馨的思維卻是現代人的普遍思維,眼下這種局麵,讓她有一種背著閨蜜與她老公偷情的罪惡感。
隻是不知為何,她又覺得在這罪惡感之外還有某種另類的刺激,尤其是黃芷汀本不單純的拉攏心思,更仿佛讓她感覺到某種縱容,甚至慫恿。
但她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故意把臉一板:“那是自然,萬一你有移情彆戀的意思,我自然也是要通風報信的。”
高務實不由得啞然失笑:“你自己也說了,我府上不缺美貌女子,那位孟古哲哲長什麼模樣雖然我還不曾瞧見,但想必還不至於讓我神魂顛倒吧。”
劉馨彆過頭去,道:“那我可不知道,有人說身份高貴的女子更能讓男人產生征服欲,人家好歹是個格格,你不覺得讓一位格格乖乖服侍你,是一件很爽的事嗎?”
高務實道:“這萬曆十五年的格格和韃清時期的格格可不是一碼事,再說……”說到此處,高務實忽然警覺的打住了。
然而他這一打住反而提醒了劉馨,後者忍不住略帶酸意地道:“哦,是了,萬曆十五年的格格不算高貴,但萬曆十五年的長公主殿下還是很高貴的,你的征服欲看來已經得到滿足了。”
高務實張了張嘴,但忽然發現自己沒法解釋。永寧公主和他之間的關係劉馨不是不知道,事情之所以發展成現在這樣,其來龍去脈她也了解,但既然仍拿來說事,說明……有些事情不需要講道理。
高務實一臉生無可戀,慨然歎了口氣。
劉馨見他甚至懶得解釋,不知為何,心裡更加不高興了,輕哼一聲:“無言以對了嗎?”但話一出口,她又馬上發覺以自己的立場沒有理由這麼說,於是道:“就算黃芷汀希望你納妾,但恐怕也不是希望你去招惹一位長公主殿下。至於你說那是皇帝的意思,我看……搞不好是你自己給自己找借口。”
高務實又歎了口氣,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忍不住在心裡反問自己:難道真是這樣?看著一位金枝玉葉的長公主殿下飛蛾撲火般的投懷送抱,所以我飄了?
兩人一時無言,高務實忽然站起來,道:“我去外麵走走。”
劉馨沒說話,高務實也不再多說,一個人下了樓,走到靠近什刹海湖邊的小涼亭裡,看著雪,吹著冷風。
小樓上的劉馨終於還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道:不會是我說得太重了吧?這麼冷的天,他要是凍病了怎麼辦?
但她馬上壓住了這些想法,狠狠瞪了高務實的背影一眼,用力但卻壓低了聲音罵道:“渣男,凍病了活該!”然後昂起腦袋,也轉身下樓,往自己所住的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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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月票製度改了,現在好像還有什麼上限,我沒仔細看,似乎我還得發表什麼本章說、評論之類的玩意才能提高可投票上限,這可真是……我隻想安安靜靜寫書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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