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婚約不可逃,全員助他挖牆腳!
靳北赫看著顧喻之,眼神裡滿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顧喻之被看得渾身不舒服。
靳北赫直白地問:“你剛剛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
“說實話。”
顧喻之抬眸看著那雙平靜妖冶的眼瞳,她移開視線,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聲音不悲不喜,緩緩道:“這個時間,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帶個孩子來家裡找你,很難不讓人誤會吧?”
靳北赫露出滿足的笑容,他伸手捧起顧喻之的臉,直視那雙如墨般濃鬱的眼眸,仿佛要看穿她的心一般。
他認真地說:“阿昭就是我伯父的女兒,我在他們家一直住到阿昭去曼都的科研基地工作才離開。我和她好多年都沒見過麵了,我也不知道她會突然回來。”
“你乾嘛跟我解釋這麼多?”顧喻之有些彆扭地避開對視。
明明靳南昭都已經自我介紹過了,誤會也解除了,他為什麼還要一本正經再解釋一次?這樣反而搞得她很在意一樣。
好像她在吃醋一樣……
靳北赫一眼就看穿了顧喻之內心的小九九,但他隻是笑了笑,沒有戳穿,語氣輕挑地說道:“我自己的嘴想說話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顧喻之對靳北赫這副吊兒郎當的嘴臉很無語,她伸手去扯開臉上那隻手,他卻把臉湊了過來,賤嗖嗖地來了句:“要是你看不慣,可以用你的嘴來堵我的嘴。”
顧喻之被這個自大囂張的男人氣笑了,平靜地出言嘲諷,“嗬嗬,靳北赫,我怎麼不記得方教授給你做手術的時候還順便割了你的臉皮?”
“我長這麼好看,你又不吃虧。”說完,靳北赫還衝顧喻之挑眉放電,痞壞的笑容襯得他更有幾分狂野邪魅。
顧喻之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好消息:靳北赫長了一張絕世好臉。
壞消息:他長了張嘴。
絢麗的花火很快又燃起,司牧雙開心地到處蹦躂,發出興奮的笑聲,她的笑聲有種獨特的魔力,讓這個空曠而冰冷的環境裡瞬間充滿了溫暖。
在煙花的襯托下,靳北赫和顧喻之肩並肩的站著,望著不遠處其樂融融的一幕,他悄悄地牽起她的手。
他仰望著夜空中的花火,眼神裡明明很平靜,卻流露著似水的溫柔。
煙火好絢麗,但是好刺眼,那些綻放的瞬間那麼難忘,就像那些回憶一樣。
這一夜,所有人都留在了赫蘭殿。
顧喻之回到那個為她準備的房間,桌上的花瓶插著新鮮的鈴蘭花,房間乾淨得就像每天都有人悉心打掃過一樣。
洗過澡後,她走到窗邊想看看風景,卻看到在庭院的一棵大樹下站著兩個人,她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躲在窗簾後麵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凋零的大樹在冬夜裡宛如曆經滄桑的老者,粗壯的枝乾宛如畫家筆下的線條,每一根都寫滿了故事。
靳南昭看著這棵大樹,感歎道“沒想到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靳北赫不作聲,那些堪稱黑暗的日子在他心裡,不論過去多少個日夜,依舊不曾褪色。
“我離開之後,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好?”靳南昭看著靳北赫,她的眼神裡也有一絲不忍,但是她沒有任何辦法解決他的問題。
“好不好都已經過來了,不重要了。”靳北赫的語氣淡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
曾經一起長大一起胡鬨的姐弟,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明媚張揚的女孩,他也不是那個輕狂衝動的男孩,他們之間因為分離的時間太久而生疏了不少,可眉眼之間仍保留著少時的情誼。
“我回來之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並不輕鬆。雖然你失去了父母,但是依然還有很多人牽掛你,我希望你不要拿命去拚那份榮譽,不值得。”靳南昭語氣有些沉重,她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她最清楚靳北赫的處境,小時候為了帶他走出陰影,她想儘一切辦法,帶他到處遊走,認識新朋友,體驗刺激的娛樂項目。但是無論她做了多少事情,依舊沒有讓他放下過去。
靳北赫歎了一口氣,眼中是無儘的冰冷,淡淡地說道“我沒有什麼必須要活著的信念和期望,死亡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你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不在乎。”
靳南昭挑著眉問道:“你連喜歡的人也不在乎嗎?”
她一直很好奇像靳北赫這樣的人,到底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女人,今天她見到顧喻之就明白了。
長相雖稱不上明豔動人,但五官也生得精致好看,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看著純淨無瑕,透著溫柔與堅忍。氣若空穀幽蘭,像一汪能化開寒冰的春水。
可是她有一點不明白,他們之間明明有情愫卻彼此隱忍著,望向對方的眼神裡都寫滿了故事。
靳北赫低下頭自嘲般地笑了笑,他反問靳南昭,“你覺得我朝不保夕的一條爛命,有誰會選擇我?”
“你覺得自己很差勁嗎?”靳南昭不喜歡這句話,她立刻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他,仿佛他說是,她就立刻甩一巴掌過去,將他打清醒。
靳北赫不答,但是他的內心已經回答了。
他自幼失去父母,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他缺失了太多太多人格上健全的感情。
因為生長環境的影響,他性格也很差,喜歡跟彆人針鋒相對,對什麼事情都很難提起興趣,再漂亮的東西也不屑一顧。
而且他的職業性質很危險,彆人最珍貴的生命在他這裡是最一文不值的,所以他也不會去考慮以後的事情,能過一天就是一天。
難得他的生命中出現了顧喻之,算是給他無聊的人生增添了一絲趣味,但是他們之間的種種在顧喻之眼裡不過是孽緣,時時刻刻都想逃離。
現在他也不想強求什麼,大不了就是過回之前那種灰暗的生活罷了,他早就習慣了。
“靳北赫,你不適合這種鬱鬱寡歡的人設。你不會是因為追不到人家在這裡裝深沉吧?那真的很丟臉了。”靳南昭一臉鄙夷,嫌棄的神色一覽無遺。
她可是見證過靳北赫成長的人,就連他那個囂張跋扈的性格都是隨了她的,那樣一個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男孩,可不會輕易向命運低頭。
靳北赫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說道“上了年紀的女人都這麼囉嗦?關你什麼事!”
靳南昭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的態度才是靳北赫該有的。
她笑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學那會好多女生喜歡你,寫情書,送禮物,做蛋糕,什麼花樣都有,我當時還以為總有一款你喜歡的,沒想到你一個都看不上。你當時說的那句話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