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氾腳步一停“什麼時候鞠了一躬?”
“出房間的時候,在您背後。”
程老爺子轉頭,走出那麼遠,早就見不到林且陶他們的身影。
他看著走廊儘頭的轉角默不作聲,最後輕輕擺了下手“走吧。”
林且陶的笑容褪去“張添翼已經走了?”
魏限月走過來幫她扣好了外套最上麵那顆扣子,圍好圍巾“沒走,被王曻的人留下了,正在進行詢問。”
“且陶,你的誘餌計劃,可以不實施嗎?”他把擋在林且陶下巴處的圍巾往下壓了壓,防止圍巾移位讓林且陶呼吸不暢。
林且陶抬起眼,撞進魏限月深色的眼瞳裡“為什麼?”
“我沒有百分之百把握護你周全。”
且陶笑得很假“沒關係的,保護我的人有你、有王曻還有我姥爺,我有什麼好沒把握的?”
“你說什麼?”
這話不像林且陶會說出口的話。
且陶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帶他離開警局“沒什麼,回公司吧。”
她不願意說,魏限月不會傻到一直逼問,最起碼現在不能這麼做。
所有人都在為那場試香會做準備,王曻的人混進工作人員和群眾裡;魏限月本人就是個會格鬥和拳擊的人,就明目張膽的跟著林且陶貼身保護;程老爺子安排的人也散布在會場裡,具體什麼位置林且陶也沒有問過。
看上去,像是萬無一失的樣子。
試香會當天,林且陶拗不過魏限月,穿著一身女式廓形西服和魏限月一同出席。
本來試香會不會有這麼大規模的媒體來的,隻是因為這次來站台的是蘇沄杉,所以媒體聞著八卦的味道全來了。
現場很亂,什麼人都有。
魏限月看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林且陶,湊近她耳朵“衣服太厚悶得慌?”
“不,我還嫌冷呢。”
林且陶隻是不想讓魏限月參與進來,王曻和程老爺子安排的人員已經夠多,再讓魏限月帶人來就太明顯,所以魏限月說他自己貼身保護林且陶。
這在林且陶看來跟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沒什麼區彆。
“一會蘇沄杉進場的時候,我會過去和她說話,你可以適當和我保持一下距離。”好讓背後的人抓住機會出手。
“我跟著。”魏限月說話一直靠在林且陶的耳邊,音色勾人。
林且陶彆過頭“不行,你在這待著,我不是開玩笑。”
魏限月的西裝一直是暗色係,林且陶看這麼久也看免疫了,最多稱讚一句“真帥”,再也沒有之前的驚豔感。
所以魏限月美男計失效,隻能眼睜睜看著林且陶脫離自己的保護,向未知的危險靠近。
魏限月聽著她一步一步遠去的腳步,壓抑了好幾年的破壞欲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從鎖好的箱子裡溢出。
人有時候真是奇怪,明明愛的不得了,喜歡的不得了,卻會產生破壞她、摧毀她的惡念。
魏限月知道,這是一種心理症狀,這是大腦為了平衡他過於喜愛的情感,給了他相反的情感去中和。
可他愛死林且陶了,那他的大腦到底給了他多大的破壞欲,魏限月自己也不清楚。
他最後還是慢慢跟了上去,腳步緩慢而有力,這件事解決之後,他可能真的……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