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爺子不是不愛林且陶,而是他身在這個位置,最先要做的是給公眾樹立榜樣。
程頤氾來f城這麼久,在他的立場上已經算是拿自己的身價地位來揮霍了,不肯也不能再貿然行動。
“程老,我是不明白為什麼抓這種人還要三思而後行。”王曻看出來程頤氾畏首畏尾,但這畏首畏尾的也太沒有道理了。
程頤氾也沒期望他們懂這些,他是害怕自己地位受損沒錯,可這件事和地位受損沒有任何關係。
程頤氾就是單純想把魏崇這個老不死的整成半身不遂、高位截癱!
魏崇和這些小年輕不一樣,他不會搞出任何傷亡,甚至林且陶被綁走待遇應該都不算差。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可怕,有正常人會這麼有恃無恐的綁架一個人,還大大咧咧暗示你“人就在這個位置,有本事自己找”嗎?
魏限月是個不擇手段的肉食性猛獸,但對戰他父親魏崇還是太過稚嫩。
這裡唯一一個能和魏崇鬥一鬥的,就隻有他這把老骨頭了。
魏限月和王曻在對照街道布局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程頤氾已經派方叔去查魏崇接觸過的人了。
他給出的範圍是接觸不頻繁但持續。
可為難死方叔了。
最後留下了幾個選擇,憑借著自己熬了大半輩子的火眼金睛,程老爺子當機立斷把那個什麼玩意俱樂部什麼聯盟畫上了重點。
“這個聯盟什麼的,有問題。”程頤氾把這些東西轉交給正規辦案人士——王曻的手裡,算是忙完了他自己的任務。
“你們查一下這些人的動向,就差不多能知道林且陶在哪了。”
王曻擰著眉把這些東西交給手底下忙得不可開交的警員,成功收獲了一個怨念的眼神。
查監控要時間,等排查完,其他地方也有了結果。
賣水煎包的那條路,兩邊都是老樓,尤其是魏崇那兩棟樓對麵的那座廢棄的酒店,之前還被那些老人戲稱為地標性建築。
那酒店已經荒廢很久,算起來它的歲數比程老爺子的歲數還大,哪怕現在已經荒廢,也依然能從它掉色的牆麵上看出那麼點奢靡的味道。
要不是前幾年那個酒店出過一些事,估計現在還開著呢,沒準再過幾十年還能成為百年老字號什麼的。
老街寬度窄,兩車會車,錯車都難得要命。
之前還更窄過,由於商販改造建築,往外搭建棚子的緣故,導致原本就狹窄的街道更加雪上加霜,那個時候說是街都抬舉它了。
所以那個時候的街道布局圖亂的要命,魏限月感覺不對勁卻看不出什麼。
最後還是夏洐澤問了很多人才得知,酒店曾經在頂樓架過類似天橋的東西通向對麵的居民樓,據說是方便工人上下班。
酒店最輝煌的時候,有工人從外地過來乾活。人多沒地方住,當時的酒店老板就把酒店對麵建好沒幾年的居民樓買下好幾戶當員工宿舍。
一來一回其實花不了太多時間,但保不齊有那些愛琢磨事的小青年,覺得爬樓太麻煩,自己的屋子就在酒店正對麵,搭個鐵板木板不就過去了嗎?
酒店老板財大氣粗,隨他們去,這些人就弄了一個挺正式的帶欄杆的“天橋”,搭到對麵居民樓的陽台上。
後來酒店倒閉,這個東西也算是違章搭建,給拆了。
這個認知讓魏限月把目標鎖定在了酒店。
林且陶和綁匪能避開攝像頭,會不會就是他們在攝像頭上方,根本沒有人看到?
水煎包店鋪是早上七點開攤,五點半準時收攤,收攤之後老街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無人問津。
等到了晚上七點多,巷子這邊會熱鬨起來,有不少過來找刺激的年輕人喜歡大晚上過來溜達,所以本來白天出攤商販也變成晚上開攤,還刻意打著紅色或慘白是燈光營造氣氛。
也就是說,這些人如果真的是搭建木板或者鐵板到對麵的酒店,並且沒有人發現,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王曻那邊也出來了結果,那個俱樂部裡的幾個小年輕從昨天中午就聯係不上。
幾個警員排查監控,果然在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看見了他們出現在老街,像是故意一樣,繞到了監控看不見的酒店另一側,消失不見。
現在是下午兩點,王曻覺得可以實施抓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