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再怎麼深刻,運用再怎麼成熟,哪怕達到了異人的極致行成了領域。獨立現實依然還是,獨立於這個世界的現實。困於自己那方小小的天地之中,是無法和整個現實像抗衡的。唯有掌握了世界的本源,領悟創造和改變規則的力量,將世間萬物的變化納入胸中,才能真正做到與整個世界抗衡,甚至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這就是超越了異人的極限,登臨神域的力量!
兩個月來瑣羅亞斯德教派眾人,與任源交鋒已有數次了。對於後者佩劍罪衍分合自如的特點,普羅米修斯當然早就知道了。對於這記凶險的分劍穿喉並不意外,向後撤出了今晚進入這方世界碎片後的第一步。並順勢抬頭分掌,避開了對方緊隨而來的挑刺。
應對足夠迅速的普羅米修斯,本已完全躲過了後者的攻擊。不過銀袍男子加持在
罪衍之上的月華亦延伸的極快,饒是他已撤出劍圍。仍不免被伸縮的清冷劍芒,挑斷了架在鼻梁上的圓框墨鏡。
為免被下方來的劍刃削到手掌,普羅米修斯撤步的同時也放開了對掌中劍刃的鉗製。揮劍上挑的任源得以淩空重組長劍,連人帶劍氣勢陡然大升。麵對後撤的對手更是得勢不饒人,沉重的長劍抖出團團耀目的劍花,挾天地之威朝前者兜頭罩去。
麵對後者蠻橫的追擊,普羅米修斯並未選擇再度後撤。腳下微頓穩住身形,之前掩藏在圓框墨鏡下的雙眼透過重重劍光,直直的向後者看去。
視線相交的瞬間,任源猛地感覺雙目如同被灌入了兩根灼熱的鐵釘,難耐的鈍痛劇烈的擴散開來。嵌在前者那張蒼白麵孔上的雙目,恍如兩個吞噬一切的黑洞。倏然之間抹消了,周圍所有的事物。
在這虛無之眼的注視下,任源直覺自己喪失了全部的感知,眼前隻剩下那對空無一物的黑洞。仿佛墮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周圍隻剩下茫茫無際的死寂與黑暗。感知被封的情況下,整個身體都差點因此,脫離自身的控製了。
雖然這種突如起來的感知喪失,隻有那麼短短的一瞬。但麵對這種級彆的對手,哪怕隻是微小的疏忽,也足以決定勝負的走向。
暗道不妙的任源不敢強行糾纏,仗著肩頭銀袍男子的輔助抱受靈台清明。抬起右手將審判頂上眉弓,一槍崩碎了自己的雙目。接著強行收劍後撤,退出了纏鬥的戰圈。一眼逼退對手的普羅米修斯也未追擊,雙方重新拉開了距離。
“你沒事吧?”銀袍男子沉聲問道
“沒事。”任源晃了晃腦袋,碎裂的眼球數息之間便恢複了原樣,連淌出眼眶的血水都儘數縮了回去“難怪他能搞定你在鏡月世界裡的主體,這家夥還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棘手的多啊。”
“後悔了?”
“你指答應你聯手對付他嗎?”聞言任源咧嘴笑笑道“這倒不至於,不過我現在明白這個家夥,為什麼那麼想要鏡月世界的本源之力了。”
“在戰鬥中體會和單純聽你灌輸,還真是很不一樣啊。隻有親身經曆後,才能真正明悟其中的玄妙啊。也難怪這家夥都能搜取你本體的記憶了,卻還是鍥而不舍的追尋這份鏡月世界的本源之力。”
“就算他能從我的本體中搜出夢之山遮蔽結界的手法,未必代表能繼承我本體的全部記憶,此事沒那麼簡單。”銀袍男子搖搖頭,有些驚訝的說道“倒是你,我沒想到你對獨立世界的感悟,還初在如此初級的境界。”
“難道我該很了解嗎?”任源沒好氣的說道“你當初也沒告訴過我啊。”
“我是沒告訴過你,不過你畢竟也已經活了那麼久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銀袍男子沉聲道“不過接下來,你的加把勁了。對方明顯還沒有,使出全力。”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任源避開黑袍男子的視線,緊盯著對方胸以下的部分,淡然說道“我倒是覺得和開打之前相比,我們這邊的勝算可是…”
“略有增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