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哥哥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消息。
我雖然焦急,但這對於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總比聽到哥哥的惡耗傳來,讓人更容易接受。況且,現在九重關已經封鎖了,我也出不去,隻盼望哥哥能平安。
夜,更暗了。
堂前隻有火苗在跳動。
子魚走了進來,麵露愧色,抱歉道:“我去找過城守大人,現在全城戒嚴,我們暫時出不去,隻能在這裡等了,況且,清瑄也不是泛泛之輩,那些人想殺他,哪有那麼容易!你也彆太擔心了,相信清瑄若是回來看到這樣的你,他也會心疼!”
我看著那越來越旺盛的火苗,就像心中的一腔怒火在熊熊燃燒,眼睛橫向子魚,帶著蝕骨的寒意。
冷冷道:“你知道要殺哥哥的那些人是誰嗎?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人還不放過他?”
子魚愣了一愣,吃驚道:“你都知道?那你還……還……”
我看著他,無奈道:“還什麼?說不出來了嗎,這就說不出來了嗎?那如果我還知道你們彆的事情,你得多吃驚?比如,京都伊的張參知,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子魚沒再說話,看我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我繼續道:“我不惱你欺騙了我,畢竟每一個人都有秘密,包括我也是。隻是,我覺得你們應該告訴我,而不是試圖將我放進你們為我精心編織的夢裡,那樣會讓我覺得不真實,誤以為你們不信我。儘管,你們是想保護我。”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子魚的對麵,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從我看到齊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哥哥他改變了主意,他不想和我一起去江南了。對嗎?”
子魚是哥哥最好的兄弟,哥哥的事,他最清楚不過了!
子魚突然苦笑了起來,道:“清淺姑娘,你還真是聰明,隻是這一次你猜錯了,我並不知道清瑄想乾什麼,所以,你的明白是錯的。雖然我也弄不懂清瑄,但我知道,他想和你去江南的心是真的。還有,不要再套我話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突然轉身要走,我急到:“等等……”
“對了……”
我們兩個人幾乎同時出口,同樣被對方打斷。但明顯,子魚不想給我說話的機會。
“清淺姑娘如此聰慧,清瑄就是想告訴我,怕也不會,誰讓你可以從彆人的話中揣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還請清淺姑娘好自為之。子魚告辭!”
說完後,子魚便出了孟府。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裡默念著:“還真是變了呢!”
聲音太小太輕,不一會便被吹散在風中,聽不清楚。
京都伊,皇城,大殿。
一群人正爭吵不休,端坐在高台上的那人,聽著聽著就腦仁疼,用手撐著腦袋。
“秦大人,我大宋男兒錚錚血骨,斷不會做出如此屈辱的事情!”
“齊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義和之事怎麼能說是屈辱?不動一兵一卒,不損失一兵一將,頂多犧牲一位和親公主,但卻可以給整個大宋帶來和平安樂,這是一樁很劃算的買賣!”
“這是在向蠻夷低頭,實在有辱我大宋威嚴!況且,我大宋男兒就沒有認慫的,他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會苟且一時安樂!”
齊大人說完之後,十分憤怒的看向秦大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除了高台那人在看戲外,高台下的一人也在默默關注著這場鬨劇。
從始至終,他都未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