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真秘籍竟是一套五三!
又過了幾天,衛天終於被允許下地走走,而他卻沒有剛剛重見天日的那種放鬆,更沒有登高倚欄望天下的衝動。
而是先去看望了夏知禮與章厚德,以及隨行而來的十五位學士的遺體,遺體被保存在雲山的冰窖之中,尚算完好。
隻是夏知禮身上那些被火燒灼過的痕跡,以及章厚德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痕,讓衛天本就攥著很緊的拳頭,微微滲出一些血漬。
隨後,他又回到醫寮,然後不知從哪裡找出一副棋盤,來到醫寮的某處廂房,輕輕敲響了房門。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然而衛天隻說了兩個字“是我。”不一會,房門就打開了。
開門之人,有些憔悴,有些愁苦,頭發有些散亂,眼神也在極力閃躲著,似乎在表達著自己有多不情願,然而麵對著叫門之人,他卻隻能乖乖的過來開門。
衛天踏入房內,盯著桃白霖說道“慌什麼?又不是找你問罪,下盤棋如何?”
桃白霖有些膽怯,然而還是十分聽話的整理了一下床榻,騰出一小塊位置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善弈,是個臭棋簍子。”
“那正好,我也是個臭棋簍子,咱們臭味相投一局如何?”衛天表情很平靜,是那種真實的平靜,並沒有在平靜下隱藏著什麼彆的心思。
桃白霖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訥訥的“哦”了一聲,便坐了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找你下棋,隻是現在身子虛弱,找不到其他能玩的東西,我總不能帶兩把骰子到你房裡來吧。”
桃白霖依舊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
然後房內歸於一片平靜,沒有人說話,隻有落子的“啪啪”聲。
過了半晌,衛天先開了口“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衛天說那天,桃白霖自然知道是哪天。
桃白霖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這回輪到衛天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便又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桃白霖有些憋不住了,麵紅耳赤的說道“你……又看到什麼了?”
衛天沒說話,又落了好幾顆子後才說道“我看到一個人,你應該認識。”
桃白霖並沒有接著問這人是誰,隻是攥著黑子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咦?我這摞白子裡,怎麼有一顆黑子?給你……”說著,衛天把一顆黑子從他的棋簍裡拿出來,遞向桃白霖。
桃白霖咽了咽口水,並沒有接過那顆黑子,而是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說道“這顆黑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衛天笑著說道。
桃白霖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卻隻是一動不動,眼神也撇向了一旁。
衛天苦笑了一聲,歎道“唉,怎麼?你以為我是那種天天拐著彎說話,動不動就指桑罵槐的酸人?”說罷,他伸長了手,把手中的黑子扔進了桃白霖的棋簍裡,發出了清脆的“啪嗒”的一聲。
這一聲,很輕,很脆,然而落在桃白霖耳中,卻猶如晨鐘暮鼓,敲得他心神震蕩。
“真的不是我。”他低著頭,訥訥的說道,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我知道不是你,我也大概猜到是誰。”衛天又歎息了一聲,說道“這局棋看來是下不成了,要不咱倆去吃點東西?看你,都瘦成這鳥樣了,你這少爺是怎麼當的?”
桃白霖被衛天的話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心情似乎紓解了一些,然後轉頭問道“你真的認為不是我?”
衛天沒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他,表示了默認。
“那你認為是誰?”桃白霖依舊還是有些唯唯諾諾的問道。
衛天卻沒好氣的說道“是誰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小爺我餓極了,快餓死了,你快起來拾掇拾掇,陪我吃東西去。”
桃白霖被衛天一腳踹下床榻,極不情願的在水盆裡洗了把臉,臉上的愁容似乎被洗去了不少。
走在山道上,衛天發現雲山此刻到處都有巡邏的雲山弟子,而自己的身後,也總有幾個雲山弟子遠遠的跟著,明白這肯定是錢康仁的意思,也就沒有多過在意。
桃白霖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先前那種顧忌,反而很直接的問了起來“老大,你為何如此篤定我不是那個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