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聽完了楚滿記得的事,時間用的可能隻有幾分鐘。
但也足夠讓楚裎和莊晶倩明白這一年的大概了。
莊晶倩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對著楚滿破口大罵:“楚滿,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我讓你去學習,是為了讓你適當用腦增強記憶力,不是為了讓你去傷腦子的,還有,劇烈運動不能做!傷了腦子等於動了身體的根本,你不是不知道!還去給我扔輪胎?還開賽車?”
楚滿隻是靜靜聽著,不做反駁。
她知道他們一片好意,所以不會去反駁,不會鬥嘴。
莊晶倩最後說累了,坐下喝了口水,這才開始開藥方:“你這次必須給我喝中藥!西藥治不了你,中藥還不行嗎?”
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做鴕鳥的楚滿:“怪不得這次檢查,情況嚴重了,你再給我繼續鬨下去,我告訴你,你有極大的概率會早年老年癡呆!”
楚滿連連點頭:“好好好,我記住了,都記住了,不會了。”
莊晶倩這才放過楚滿。
楚滿去拿了藥,繳了費,和楚裎一起回去了。
不到十二點,楚滿沒想到楚父居然在家。
楚裎將中藥遞給王姨,細細說了煮藥和喝藥的注意事項。
王姨很是驚訝,這是自從楚滿吃藥以來,第一次見莊醫生開中藥,但也是記下了楚裎說的話,轉身去熬藥。
楚裎轉回客廳,就看見楚滿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
見怪不怪的坐下,楚裎與楚父和王叔說起了楚滿的檢查結果。
聲音不小,也是說給王姨聽的。
楚父和王叔沉下了臉,王姨舉著長勺站在廚房門口,麵色不虞。
楚家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討伐大會。
第一人的是王叔。
王叔皺著眉,一臉擔憂:“小滿啊,你說說你自己,去年莊醫生說你的情況有所好轉,隻要堅持下去,沒想到你今年……唉,你自己也需要知點分寸了。”
說著,轉過了頭,不再看楚滿,起身去了廚房幫忙。
王姨將長勺遞給王叔,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挨著楚滿坐下。
“小滿,你這孩子我們一向都不擔心,怎麼這次就犯了糊塗?沒有人願意忘記對於自己很重要的記憶,你也是,王姨也是,更何況你的腦袋不隻是會丟記憶。”
正想再多勸幾句,王叔喊了王姨去廚房熬藥,這才咽下了話語。
楚滿都隻是靜靜聽著。
現下,王叔和王姨在廚房,楚裎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訓過了,此刻沒什麼話可講,正調台至財經。
唯有楚父,話也不說,隻是看她,眼眸中儘是商人的狠厲之氣。
楚滿縮了縮脖,靜默了幾秒,主動開口解釋:“因為琴琴他們約我一起,我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掃了眼楚父越來越沉的眼眸,楚滿趕緊說出下半句:“但現在畢了業,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我肯定會掌握好分寸的。”
楚滿言語間儘是真誠,楚父緩緩歎了口氣,搖著頭去了書房。
楚滿知道,楚父是去書房看楚母的照片哭訴了。
還沒到吃飯時間,楚滿回了臥室。
將長發隨手紮了個丸子,楚滿靠著飄台抱膝坐下。
飄台外是小區的人工湖,裡麵種滿了荷花和睡蓮。
恰逢荷花的季節,人工湖儘是青綠的蓮葉和粉嫩的花苞,煞是好看。
手機鈴聲喚回了楚滿的失神。
是顧諺打來的電話。
“滿滿,你回了西市嗎?”
楚滿看了眼映在陽光下的花苞,輕輕“嗯”了聲。
“阿琬讓我問你,你暑假有什麼打算嗎?她想去南方的一些小鎮子看看,問你想不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