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滿收回視線:“不了,你們去吧。”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家裡有些事,不太能夠走開。”
顧諺也不逼她:“那行,我一會跟阿琬說。”
楚滿頓了頓,叫住了想要掛電話的顧諺:“顧諺。”
顧諺又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走回了自己的臥室:“我在,你說。”
楚滿抿了抿唇,垂下眸:“你說,失去了記憶會是什麼感受?”
察覺到楚滿的情緒不太對,顧諺卻不急著開口問,細細琢磨了下:“我想,不會有太大的感受,因為可以忘記傷心的事,但也會忘記重要的人和事。”
楚滿的聲音仍舊低迷:“可如果什麼都忘記就更好了。”
靜默了幾秒,楚滿才緩緩問:“顧諺,你有什麼舍不得忘記的記憶嗎?”
顧諺視線停留在一張照片上,唇角緩緩上揚:“有,我希望永遠都不會忘記。”
楚滿逐漸摸上後腦勺,那裡有縫線的痕跡:“可我好像沒有。”
顧諺皺了眉:“滿滿,你的情緒不對,是怎麼了嗎?”
那邊沉寂了幾秒,顧諺耳邊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再聽見楚滿的聲音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低迷:“沒什麼,就隨便問問,你和琴琴他們好好玩。”
說完,楚滿掛斷了電話。
顧諺看著黑屏的手機,再看向那張照片,眸色不明。
若楚滿在這,肯定能認出來,那張照片的背景是在青山時,比賽拍的那張。
楚滿掛斷電話沒多久,王姨端著藥碗上來。
楚滿開了門,端過藥碗放在書桌上。
王姨也進了房間,關上門,坐在床邊,看著楚滿麵色不改的喝下那碗苦澀的藥。
眉間浮上一抹心疼,王姨歎了口氣:“小滿,你這又是為什麼呢?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
楚滿放下碗,眉眼彎彎的看向王姨:“王姨,沒事,就當我替你們把苦吃完了,你們以後就都是甜的了。”
王姨唇角上揚,眼淚卻盈滿了眼眶:“你這孩子,用你替我們啊?你能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我們就已經很甜了。”
楚滿也坐在床邊,拉上了王姨的手:“王姨,彆擔心,最多就是丟了記憶,你可彆掉眼淚啊,我可不擦。”
王姨眨巴了幾下眼睛,點了點楚滿額頭:“小沒良心的。好了,今天你王叔難得下回廚,下去吧。”
楚滿笑著點頭,拿了藥碗,和王姨一起下了樓。
三個男人很好哄。
楚滿乖乖做了保證,表情真摯,一頓飯的功夫就哄好了。
之前說好了要在楚滿高考結束後,找個地方給全家人度假,這兩天,楚滿和王姨就抱著旅遊雜誌篩選。
王姨指著夏威夷的照片:“小滿,咱們去海邊吧?恰好也曬曬日光浴。”
楚滿卻翻過幾頁,指著新西蘭的但尼丁:“咱們去國外吧,這個時候,新西蘭下著雪呢,肯定很好看,去夏威夷要帶太多的防曬了。”
王姨想了想:“也可以,小滿的眼光肯定沒問題。”
地點就這麼定下了。
楚父這幾日住在公司,為了儘快解決工作上的問題,騰出時間去度假。
楚裎查了但尼丁,做了完整的攻略,順帶定下出國的機票。
楚父托了關係辦護照,王叔得空去取回了護照。
王姨和楚滿就去收拾行李。
幾個人的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大大小小裝了四個大行李箱和兩個小一點的箱子,楚滿自己還跨了個包包。。
機票定在了六月十四號的晚上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