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今年是什麼鬼天氣,汴河十月就結了厚厚的冰,涼州的大風一吹能把人一腔子血凍住。”
劉知遠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抱怨道。
陳壽嘿嘿一笑,“既然這麼難走,不如在汴梁多歇息幾天。”
劉知遠苦笑一聲,“那哪行,西北的皮貨賣完,就要回去了。老帥已經許了我,這一趟走完,就把差事交出去,人老了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是時候陪陪家人了。”
在他們身後,一群孩子湊了上來,遠遠看見陳壽,臉上都有些喜色。
他們成群結隊過來,抱拳道“管事大人。”
這五十個秦鳳營小兵,是眼看著陳壽來當管事,然後帶大家吃飽穿暖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對陳壽有很深的感情,半年不見再相遇時的喜色,不是裝出來的。
劉知遠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上哪裡不對。
陳壽點了點頭,揮手道“我已經讓趙鴻準備好給你們接風,繞過這個院子就是,去吧。”
五十個小兵排著隊,自覺地邁步往裡走,繞過一麵院牆,裡麵豁然開朗,竟然十分開闊。
而一個個的廂房,和秦鳳營的不同,是正兒八經的營舍。
還沒到院子,就聞到陣陣香味,讓人直咽唾沫。
誰能想到道觀內會有這麼多的營房,小兵們麵麵相覷,往裡看果然老熟人趙鴻、張和站在中間,還擺著各式各樣的衣服。
趙鴻肩膀上扛著一個大勺子,看見人來了,笑著在鍋裡攪了攪。
“兄弟們,今天老子請你們吃肉。沒人領一副被褥,還有兩套衣服,一副碗筷,過來吃飯。”
小兵中有和他相熟的,馬上問道“趙鴻,你個狗囊的,是不是跟著管事大人,天天在這吃肉。”
眾人哄笑起來,趙鴻也不惱,笑著問道“丁七,你姐姐想我沒,沒托你捎個信來。”
“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這鳥樣還敢惦記我阿姐,我阿姐已經嫁人了,我姐夫是城西的吳員外的公子。”
趙鴻如喪考妣,沉著臉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丁七洋洋得意,眾人已經有序地排起隊來,一個個領衣服和碗筷。
雖然他們都是老熟人,但是沒有絲毫的擁擠,每個人都自覺排起隊來。
這是陳壽定下的規矩,因為執行的一直很嚴格,所以這些人都形成了習慣。
即使是在那互相插科打諢的對罵,腳下也沒有一點的耽誤。
外麵的陳壽,聽著裡麵的吵鬨聲,不禁笑出聲來。
劉知遠捶了他一拳,道“可以啊你,這些秦鳳營的娃兒,都像模像樣的。我們西涼兵,因為太窮太苦了,所以將軍府一向不怎麼看重軍紀。西涼兵打到橫山,很多人就地開始搶掠,老帥也不怎麼約束士卒。在咱們西涼,你這一營也算是軍紀第二好的了。”
陳壽眼光一撇,問道“第一是誰?”
“二公子本部兵馬,令行禁止,一萬多軍漢就跟他娘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走路邁的步子都恨不得一樣。”
陳壽聽他說起李欣,眉宇間有些喜色,由衷讚道“二公子人中龍鳳,實乃大將之材,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將河東爛攤子收拾乾淨,真乃不世出的奇才。”
劉知遠神色有些尷尬,打了句哈哈,糊弄過去,不再談這個話題。
他看著陳壽的表情,心中暗道你對二公子十分欣賞,卻不知道他在西涼天天罵你,說你是大齊第一奸佞,以後見了皇上,第一個彈劾你呢。
其實李欣寫了不少彈劾陳壽的奏章,隻不過都被李威給截留了,二公子對陳壽的鄙夷和厭惡,整個涼州的官員都有所耳聞。
李欣性子有些愚忠,而陳壽在他看來,就是標標準準的佞臣。
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佞臣的模板
劉知遠這些將軍府的老人,對李欣頗有微詞,甚至有些乾脆大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