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陳壽的態度,讓趙材十分絕網,他甚至不會懲處為自己跑腿的那些宮人。
春和殿內,趙材臉色有些頹廢,一朝天子故意去白石林,結交權貴公子,渾然沒有引起陳壽半點的猜忌。
而開封府沒有哪怕一個人站出來,說天子不在朝的危害,這就是人心所向。
王祥年看著趙材的臉色,心底湧出一股子悲哀來,大齊太祖何等的英雄,遍覽青史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惜後輩子孫不成器,如今已經是日落西山,帝國末路了。
除了在應州府的李欣,還時不常上書之外,誰有把這個皇帝當回事了。
趙家幾輩的皇帝,涼薄成性,沒有絲毫恩德於萬民,終於吃到了苦果。
空蕩蕩的大殿,顯得有些冷清,外麵的風吹進來,打的簾帷亂動,發出鼓風的聲響。
“大伴,你說祖輩留給朕的這江山,還能守住麼?”
王祥年剛想勸慰幾句,但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忠勇侯不是六親不認之輩,陛下無須太過擔憂,若是在此間憋悶,不如再回白石林。”
在白石林的時候,趙材的精神狀態,比現在強多了。
王祥年都看在眼裡,知道這大內禁中,更容易讓他生出許多的煩惱來。
一句話提醒了趙材,在這鳥宮中,看到任何一個東西,都惹人厭煩。倒不如放開手腳,就像是以前少年時候,夢想的那樣,日日圍獵,逍遙快活。
“就聽大伴的,我們繼續去白石林!”
“又去了?”
陳壽稍微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還真是閒不住。這樣也好,隨他去吧,我們當下的重心,不在開封,無須在陛下那兒多費神。”
高歡點頭道“屬下知道了,最重要的是兩淮。”
開封府本來就是天下集散地,從開封府進出的人,每日無算。
派遣細作來京容易,同樣的,從京城派遣間諜也格外輕鬆。
在繁華的兩淮一帶,已經混進去不少的暗探,這些人偽裝成各種身份,融入到兩淮的各個角落中。
紮根之後,便開始打探消息,先從兩淮重要人物身邊的仆從的家人開始,慢慢滲透。
金羽衛曾經在大名府做過這種事,所以並不是兩眼一抹黑,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的。
揮手送走了前來報信的高歡,陳壽走到欄杆處,外麵一片昏黑。
天邊的烏雲堆積的嚇人,遮擋了所有的亮光,狂風卷著暴雨,吹在人身上格外的涼。
院子裡的樹木,東倒西歪,猖狂的風發出陣陣吼聲。
“好大的雨”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進來一個渾身濕透的人,身子曼妙玲瓏,頭發貼在臉頰上,幽幽地看著陳壽。
“你怎麼來了?這麼大的雨!”陳壽趕緊迎了上去,給李靈越脫去濕衣服,找了一條乾淨的毛巾擦了一下。
李靈越沒好氣地看著手裡的飯盒,說道“我讓知畫那死丫頭來,她說什麼也不來,氣死我啦。”
陳壽嗬嗬一笑,道“我們去樓下,給你換一身衣服,小心著涼。這麼大的雨,就不用來送飯了,後廚自然會來的。”
李靈越身子濕乎乎的,黏在身上十分難受,拽著陳壽下樓去,邊走邊道“這麼大的雨,有點不太放心你,果然來一看你就在那傻站著淋雨。”
來到二樓,兩個丫鬟的臥房內,陳壽一般在此午睡。桃兒柳兒作為他的貼身丫鬟,沒有單獨的小屋,平日裡就住在這兒。陳壽不去其他夫人房裡的時候,便在此睡覺,或者把其他的如夫人喊來侍寢。
推門進去之後,桃兒柳兒正圍著一個小爐子,上麵燒著熱水,見到兩人的狼狽模樣嚇了一跳,“老爺,夫人,這是做什麼”
“燒些熱水,從你們的衣服裡,挑一身乾淨的給夫人備著。”
李靈越抬頭笑道“我要穿你的。”
陳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地說道“好好好,穿我的,先把這一身脫了吧,難受不說容易風寒。”
李靈越揭去青緞背心胸前的兩片活襟鈕子,除去貼在腿股的裙子,隨手扔在地上,脫得光溜溜的,擦乾之後,縮在陳壽的床上,裹著薄薄的被衾,笑道“今晚我也在這兒睡,讓知畫那小蹄子自己睡,把她嚇死。”
柳兒笑道“夫人院裡那麼多丫鬟,知畫妹妹怕了,自然會去找一個一塊睡。”
桃兒去隔壁,尋來一個小爐,又將火盆上的銅罩揭起,拿灰鍬重將熟炭埋了一埋,拈了兩塊素香放上,依舊罩了銅罩子。
“老爺沒出水榭,怎地也淋了一身的雨。”桃兒埋怨道。
她一邊說話,手上絲毫沒有閒著,很快就把浴桶內調好了水溫,伺候李靈越沐浴。
洗好之後,李靈越裹著陳壽的衣服,柳兒蹲在她的身後,給她擦著頭發。
“哈哈,你們沒看見,有人在那對雨感慨呢,他自己可能還覺得挺有詩意的,其實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癡漢。”
癡漢在這個時候,是單純笨蛋的意思,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引申義,實際上從唐朝開始,癡漢就是最流行的罵人的口頭語,類似後世的sb。
陳壽也解去汗巾小衣,擦了一下,換了一身乾索的。
桃兒打開食盒,裡麵有放水的油紙,飯菜都還沒濕,便在桌上擺了。試了試溫度,喜道“還熱著呢。”
“點根蠟燭吧,烏七八黑的。”
陳壽親自尋到蠟燭,用火折子點了,插在桌前的燭台上。
柳兒站在陳壽的身後,桃兒站在李靈越身後,陳壽在身邊柳兒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都坐下吃吧,今兒個就我們四個,誰也不來了,這就叫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