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英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道“侯爺,張正元的想法,也有些道理。”
“放屁!有你娘的道理!”
劉誌英臉色漲紅,平日裡陳壽對他們很是尊重,但是一發起火來,就容易這樣。
巘戅戅。好在房中也沒多少人,大家都挨過這種罵,誰也不會出去亂說。
劉誌英繼續說道“淮軍已經是強弩之末,遼東兵馬卻日益壯大,我看多半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陳壽敲著桌子,說道“完整的淮軍水師,對我特彆重要,我需要它來威懾南唐,甚至運兵南渡。不然的話,南唐水師截斷了我們的海運商路,糧食告罄之後,他帶人北上又有什麼用,吃著土和遼東兵打麼?”
陳壽能養著這麼多兵,而且不停地在各地暴兵,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糧草輜重有來源,錢塘商會功不可沒。
“為今之計,隻有派人前去,頂替張正元,收伏淮軍水師。然後聯絡錢塘商會,讓他們在南唐想想辦法。”
陳壽點頭道“這還像是句人話,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已經敲定了人選,就是我的侄子陳福。”
堂內一片安靜
小管事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麼一個隨和不爭的人,派到戰場上,能行麼?
陳壽好像是知道大家的想法,說道“陳福老實敦厚,讓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不自覺地相信他,正適合這種耐心勸降的事。然後調河間的趙鴻,前去幫忙,兩個人互補不足,各取所長,或可成功。”
既然陳壽已經決定了,大家隻能遵從,陳壽仍不解氣,罵道“張正元回京時候,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請示。為什麼要請示。”
眾官員一看,他的額頭又蹙起,眼看又要發火,趕緊其身告退。畢竟事情已經有了解決之道,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了,搞不好還要被罵。
陳壽沒好氣地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笑罵道“一群狗殺才。”
人都出去之後,屏風後繞出一個苗條的倩影,紅雀兒拿著一封信,道“老爺,這是外院送來的一封信,說是老爺的相識送來的。”
陳壽斜倚在榻上,手中是一張精致的薛濤箋,箋上密密實實的滿是婉雅秀逸的小楷,還帶著淡淡的胭脂氣。
“武妃的信。”
陳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仔細看了起來,看到一半就收了起來。
武妃竟然讓自己,給小公主尋摸一個婆家,還點名要自己手下的青年才俊,剛被自己痛罵的張正元、還有秦鳳營出身的進士宋京、苗秀,甚至趙鴻、自己的侄子陳福,都在她的考慮名單內。
“簡直是亂彈琴。”
陳壽把信收起來,笑著罵道“還以為有什麼事呢,這就叫與虎謀皮。”
雖然陳壽動作古怪,但是紅雀兒在一旁,一絲不苟地站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陳壽不經意瞥見,心中暗道這女孩吃的苦頭太多,被訓練的有些過了。
她的天性已經被死死壓住,這樣的女孩,就算再漂亮,也沒有什麼意義,就跟一個精致的玩具一樣。
想要解開,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