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雪卻越下越大,密密的遮人雙眼。
這是入冬以來汴梁的第一場大雪,大雪甫下時天氣並不冷,反而變的比較暖和。
陳壽推開窗子,呼吸了一口涼氣,精神一振。
鬆開了昂貴的白狐皮裘的帶子,知畫在一旁接住,掛到了牆上。
“好大的雪,今年的雪來的恁快!”
陳壽大笑著說道。
“下個雪把你樂的,莫非你跟大仁一樣,也是個孩子?”李靈越笑嘻嘻地說道。
陳壽在她身上搓了下,暖了暖手,被李靈越一巴掌拍掉,然後遞給他一個手爐。
“今年大雪來的快,明年便是一個好收成,這可是我分田之後,第一個年頭呢。”
陳壽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幾個,李靈越馬上嘟起嘴來。
陳壽笑著塞到她嘴裡,說道“大仁呢?”
“剛睡下,鬨了一天了,看見雪就非要在窗邊看,真是個不省心的。”李靈越歎氣道。
嘴裡的橘子,都不怎麼甜了。
陳壽笑道“今年的橘子,是江南第一艘船送來的,他們終究還是開商了。嘿,真甜!”
“瞧你高興的”李靈越看到陳壽高興,自己也開心。
陳壽長舒一口氣,坐到她身邊,“這都是關乎咱們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可不是簡單的好收成和吃橘子。”
李靈越根本聽不懂,要是她姐姐,一聽這話就明白,陳壽是看重自己的政令下,軍隊的士氣和民心,還有南唐的物資。
她舒服地軟綿綿地偎在自已男人的懷裡,任由他的大手探進自已的褻衣,在光滑如緞的肌膚上摩挲著,舒服的秀氣的雙眼微眯了起來,嗬氣如蘭地道“你再忙,也得顧著點家裡,阿福的婚事,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陳壽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真不白叫你一聲嬸娘,你還替他想著呢,說實話我真忘了。”
印象中,福仔還是一個孩子,陳壽總是忘記他這個侄子,不但獨闖賊窩,還帶回來一個小媳婦。
還有自己的大侄女秦英蓮,她性子野得很,在黃真老東西的相府,不知道過的拒不拘束。
“等我忙完這一陣,就跟黃真商量一下,把事情辦了。”
陳壽堅持讓他們回涼州成婚,是因為先人墳塋都在涼州,大哥嫂嫂也在涼州。
家中添了人口,總得圓墳,跟先人們說一聲不是。
“你什麼時候能忙完了?”李靈越撇著嘴道“你有忙不完的大事。”
陳壽訕笑兩聲,前幾天李靈越讓自己陪她去道觀,陳壽為了雙飛大小公主,一番托詞蒙混了過去。
聽這口氣,還生著氣呢,陳壽趕緊哄道“這不是就閒起來了麼,我決定了,這些日子什麼都不做,就陪夫人。”
“信你才怪。”李靈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兩個眼睛,已經很不爭氣地笑成月牙。
知畫在一旁,笑道“夫人又著了他的道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又冒出大事來了,咱們也沒長個千裡眼,看不到哪個妖精把老爺勾走了。”
陳壽臉一紅,惡狠狠地說道“好越兒,今晚我不要彆的,單要這個刁奴來伺候。”
李靈越笑的十分開,“都隨夫君的意。”
“你們夫妻,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