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河間府周圍,遍布金羽衛的探子。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麵張和輕輕敲了下馬車,說道“王爺,涼州有人來報信,說是老將軍重病。”
“什麼?!”陳壽一下子從軟榻上起身,披上衣服,掀開簾子問道“老帥怎麼樣了?”
姐妹兩個更是緊張,不過她們還算鎮定,畢竟是將門之女,不至於像一般人家的女兒,這時候早就慌亂的六神無主了。
“目前尚無大礙,不過昏迷兩天,剛剛醒來。”
“前幾個月見他,還精神矍鑠,騎馬打獵,怎麼突然如此?”
李靈鳳幽幽地說道“五天前,是我大哥生辰。”
陳壽呆滯了一會,不一會長歎一聲,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愁雲慘淡。
陳壽把小花抱在懷裡,握著李靈越的手,道“越兒,我們騎馬先回去,讓鳳兒和小花慢慢走。”
李靈鳳知道自己馬術不行,點頭道“劉神醫就在後麵,要不要帶上他?”
“好。”
陳壽披上衣服,李靈鳳親自給他係好披風,帶好帽子,眼眶紅紅地說道“好好寬慰我爹幾句。”
“放心吧,我自由分寸。”
陳壽說完,帶著李靈越,雙雙出馬車。
迎麵一陣冷風吹來,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陳壽和李靈越各自上了自己的馬,陳壽回頭說道“張和,帶金羽衛的人馬,前麵開路,我們先到涼州,剩下的人護送其餘家眷。”
張和馬上傳令,很快前軍讓出道路,一行人策馬先行。
李威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就怕他自己精神先垮了。
他最掛念的,就是親人和部下,如今部下們前程有望,陳壽離大功告成就一步之遙了。
這個時候,支撐他的動力,又少了一個。
李威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於私他是自己的嶽父,陳壽素來也欽佩他,敬重他。
於公李威一死,西北這一帶的驕兵悍將,從此將難以轄製。
李威隻要在,當然不會有其他問題,他若是沒了,這地方真的說不準會成為什麼樣子。
畢竟西涼兵馬中魚龍混雜,既有傳統的西涼將士,這些人都是隨著將軍府征戰幾輩子,數代人戰死沙場的老部下。
他們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陳壽是自己人,是秦鳳營的管事出身,曾經以一己之力,照顧了所有戰死同袍的遺孤。
但是除了他們,西涼兵馬中,還有很多的異族將士;
有西北豪門望族的私兵、族中子弟;
有回鶻人、吐蕃人、黨項人、甚至還有蒙古人。
他們能在一起征戰,服從號令,純屬是李威有這個威望壓製的他們死死的。
以為李威死了,陳壽就能接手西北的人,估計滿朝也沒有一個,這純屬是異想天開。
腦子不傻的人,都不會有這種看法。
李威,於公於私,對陳壽都萬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