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就在於思奇快要迷失自我的時候,原本漆黑的圓形穹頂開始碎裂了。頭頂正上方傳來的金色亮光讓他重新感受到了一絲暖意,這種感覺他以前曾經體會過。
他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陣陣暖風托舉起來,越升越高。
隨著身體與光亮的越來越近,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五官正在呼吸。
突然,禁閉的雙眼睜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是安神父,眼下他正在將手中的舊皮書合上。
“晚上好,我的好學生,劫後餘生的感覺如何?”安神父笑眯眯地看著醒過來的於思奇,神情十分的安詳。
於思奇沒有做出回應,他依然在回味自己的感覺,雖然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疼痛,但是他第一次為自己能夠擁有這份感覺而感激。
“我不會還在做夢吧?”
“當然沒有,你已經醒過來了。不過身上有些外傷還需要調理一陣子,阿哲已經去給你弄藥去了。”安神父平靜地說“我想大概過不了多久你就能下床走動了,不過我必須遺憾地告訴你,儘管我們拚儘全力把你從鬼門關那拉了回來,但是你的那些私人物品大多數都已經在那次事故中被燒毀了。”
“那個不礙事,我昏迷了多久,我感覺我好像在那個該死的屋子裡呆了一萬年。”於思奇一想起那個可怕的穹頂就後背陣陣發涼。
“還好,才一個星期而已,”安神父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根香蕉說“你不介意我吃點東西吧,我今天幾乎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
“阿珍呢?”於思奇想要努力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太聽使喚。
“彆用力,還是先躺下,我們聊會兒天就行了。”安神父趕忙把手中快剝好的香蕉放到一邊,按住於思奇說“你斷了七根肋骨,內臟大規模損壞,表皮高達百分之八十的重度燒傷,我覺得你現在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的好。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件比較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就是你可能得光著頭過完這個冬天,有點冷,不過我想開著空調應該還能湊合著過。”
於思奇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方好像有點清涼。
“無所謂了,頭發可以再長,”於思奇一臉認命地說“我比較在意你們是怎麼辦到的?我記得我當時正準備出門,突然就爆炸了,然後我就到了一個房間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這是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我覺得眼下你還是集中康複身體比較好,聽多了我怕你有點消化不良。”安神父一連吃了三根香蕉才停住了進食,嘴裡含糊其辭的說。
“我已經一動都不能動了,這個狀態不比我在那個該死的房間裡好上多少,你就不能發發慈悲嗎?”於思奇轉動著自己的眼珠,盯著想要開溜的安神父說。
“好吧,真是拿你沒轍,我們就來聊一聊關於那天發生的一切吧。”安神父站在病床前說“在得到阿哲的情報之後,我們就去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在那裡我們遇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東西。”
“什麼東西?”於思奇問。
“屍傀。”安神父神情有些惆悵地說“將人的意誌束縛在他本來的身軀之中,借由操控他的身體來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就是屍傀。你所處的那個地方正是被束縛的牢籠,恕我直言,如果我們要是沒有及時趕到,你可能也會成為它們的一員。”
“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我的意思是,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於思奇問“類似僵屍嗎?我以為那玩意隻有電影裡才會出現呢!”
“和僵屍不一樣,但是有一點它們倒是很相似,它們都不是活物。”安神父打了個哈欠說“老實說我有點困了,但是我想如果我現在就去睡覺的話,你可能又要乾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而我本人是不希望在補充睡眠的時候起床加班的,所以呢,拿去吧,就當看電影得了。”
看著安神父手上捧著一小抹光源,於思奇眨了眨眼問“這是什麼?”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裡麵,慢慢看吧,我先走走了。”安神父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轉身離開了房間。
短暫的安靜,於思奇看著那個漸漸朝自己接近的光源,心中有一點點擔心而刺激。很快,他就像是曾經擁有過的經曆一樣,站在了一個昏暗的坑道中。
好不容易才讓眼睛適合了這樣的黑暗,於思奇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能夠隨意走動了,而且旁邊正是麵色凝重的安神父和謝寶珍,他趕忙喊了一句“我不是躺在床上的嗎?”
“對,你確實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說“但是這隻是我記憶中的一部分,我將它分享給你,算是一點點題外課吧。”
“你是安神父嗎?”於思奇走到那兩人的身後問“那他是不是你記憶中的自己?”
“我不是安神父,我隻是他的回音,他本人眼下正在睡覺,就像留聲機一樣的東西,同樣你也不要指望我能回答你什麼。”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於思奇問,這時記憶中的安神父已經漸漸遠去了。
“跟上去,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前麵就有你想要的,現在讓我清靜一下好嗎?我還要播片呢!”
為什麼一個回音會被本人更加難說話這樣的事情,於思奇已經不打算去想了,因為他周圍景象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他推測自己可能不能離開記憶本體太遠的位置,不然什麼都看不到,畢竟這是安神父本人的第一視角。
想到此處,於思奇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這時,安神父的聲音在他附近響起“準備好了嗎,等下我們直接進去,可能會有點亂。你不要慌,按照我之前說過的去做,剩下的就交給我就行了。”
一旁的謝寶珍點了點頭,神情十分的緊張。
隨著安神父推開一扇厚重的加護鐵門之後,幾把黑漆漆的槍口對上了他們。
一個有些俏皮的聲音說“你好啊,神父,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