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幾張堵在大門口的行軍床證實了趙勇的說辭,同時也打消了於思奇對他的懷疑。但是不論那鏽跡斑斑的金屬牆麵上飛濺的烏黑血跡,還是進門處幾截看著像是人體某個部位的殘肢,都確認了一個非常顯眼的事實——那就是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在儘量不踩到什麼的情況下,於思奇向裡麵走去,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就看到了一具不成人形的屍體。從那人的著裝和腳邊散落的槍械來看,應該就是趙勇口中所謂的戰友了。
看到自己的戰友遭受如何非人的待遇,趙勇的表情也開始從之前的疑惑漸漸變成了憤怒。
他鐵青著臉跨過這具屍體,朝更深處走去。
如果說之前那具屍體還算有個人樣的話,那麼接下來散落在鐵皮板後麵的屍塊基本上可以說是極難辨識了。
若不是那些被切割成整整齊齊的肉塊上沾著一些類似軍裝之類的布片,於思奇恐怕根本不會把它和活人聯係到一起去。畢竟這種極其‘重口味’的慘狀,自己多少還是有點不太能夠接受的。
事實上這副駭人的景象也把當兵出身的趙勇給嚇到了,從他身邊走過的於思奇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隻是多年服役的經驗磨練了他的意誌,使得他不會輕易崩潰而已。
在最後的那一部分,於思奇看見了一具無頭的女屍癱坐在角落裡,手上還緊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她的頭顱就在她的右手邊不遠處,雙眼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事物一樣。
這些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屠殺’,這是於思奇初步下定的結論。當看完這一切之後的於思奇轉過身去時,差點撞上麵色異常的趙勇。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粗暴地推開於思奇,彎下腰觀察起那具女屍。
約摸過了五分鐘,已經無聊到玩弄起自己手指的於思奇聽到趙勇的發言,聲線沒有之前聊天的時候那般歡快了,但是多少還算鎮定“從乾涸的血液和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他們應該是昨天就遇害了。”
“嗯,”於思奇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告訴對方自己正在聽。
“到底是什麼樣的襲擊能夠乾掉全副武裝的三名士兵?”趙勇自我反問道“而且還是在他們有準備的情況下。”
“有沒有這樣一種假設?”於思奇不假思索地說著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事情,“你戰友在外麵巡邏的時候遇見了什麼特彆可怕的東西,在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交手之後,他們發現情況不對。開始後撤到這座哨所裡來堅守,結果被追來的家夥給乾掉了。”
這一番話說出口之後,不光是趙勇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了,就連於思奇自己都詫異不已。
因為這並非是他心中所想,而是羽借他之口闡述出的個人觀點。
“彆擅自用彆人的嘴巴!”於思奇心想道,結果他剛抗議完,自己的腦中就嗡的一聲浮現一段厲聲“如此淺顯的線索,我本不打算親自出麵的。但是考慮到你個人的散漫和不上進,我覺得有必要推你一把了。如果你不希望繼續失去話語權的話,不如多主動思考一下,勤於動腦才能讓我安分下來。”
“這算是威脅嗎?”於思奇不樂意地問。
“彆乾站著發呆了,那家夥已經開始對你起疑了,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吧。”羽陰險地笑聲在於思奇的腦海裡回響,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你到底是誰?”趙勇從那名女屍手中取來了手槍,在退出彈匣看了看裡麵的裝彈情況之後,子彈上膛指著於思奇的麵門問。
“這是怎麼了?”於思奇茫然地問道,他被趙勇這突然的一手搞得有些迷糊糊的了。
“回答我的問題,現在。”趙勇氣勢洶洶地說,黑漆漆的槍口一步步朝著於思奇逼近。
“我就是我啊,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普通人。”於思奇坦然的說道,不過從趙勇的架勢來看,對方顯然對自己的這種說法十分不滿。
“給我嚴肅點!”趙勇自己都被於思奇給逗樂了,隻見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槍支,上好保險好插進屁股後麵的腰帶裡說“真拿你沒轍,你是怎麼做到的?”
“啥?”於思奇不明所以。
“尋常人在見識到這樣的現場就算不立刻嚇得不知所措,也多半不可能像你這樣如此冷靜的。就連我,也不敢說能像你這樣的鎮定自若。你是怎麼做到的?”趙勇態度誠懇地問。
“大概是我心眼大吧!”於思奇隨便找了個借口,他總不能因為這樣的情況而告訴對方他經曆過比這更加恐怖的事情,不合適。
“算了,你既然不想細說我也就不強行追問了。”趙勇盯著於思奇說“儘管你剛才分析的東西有些嚇到我了,但是經過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我發現情況很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那樣。於思奇,你真是個讓我完全看不透的存在。”
被趙勇這話說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於思奇,趕忙彆過身去,以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有個不錯的想法,你願意聽聽看嗎?”趙勇試探性地問。
“但說無妨,”於思奇做出了請的手勢。
“你可否再發揮一下你的天賦把這裡的犯罪現場還原一遍,讓我看看你有多少的能耐。”趙勇提出意見說“當然,你也可以直接一走了之,不過這種夜色下你能否找到進入堂家灣的路,就看你個人的本事了。”
“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於思奇問。
“想知道嗎?”趙勇把一張行軍床扶正坐了上去說“你按我要求的做,做完就告訴你為什麼?”
其實按照於思奇以往的脾氣,估計早就掉頭走人了。隻可惜在外麵這種黑漆漆的狀態下,想要辨識出正確的方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說自己天生自帶一點點路癡天賦了。身處在光明世界的他確實不太想要黑暗中行走,倒不是說他在害怕著什麼。而是那種摸黑趕路的事情,天生就不適合自己。但一考慮到這裡雖然很亮堂,可惜是個案發現場,自己也就舒坦不起來了。
特彆是當他一想到留在案發現場的話,自己和趙勇的處境會變得十分微妙。
“我們該走了,待在命案現場是件極其愚蠢的事情。”於思奇上前了幾步說。
“噢我們當然會走,但是在離開前有些事情必須確認一下。”趙勇滿不在乎地說“這點很關鍵。”
“我不覺得有比離開這裡更關鍵的事情,特彆是你所提出的那個無理請求。”於思奇對趙勇現在的行為舉止有些不太理解,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對你來說可能是無理取鬨,但是對我個人來說,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關鍵了。”趙勇固執地說“請允許我任性這麼一回,我保證一旦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立刻給你指出堂家灣的入口並且親自帶你過去。”
“非得這樣嗎?”於思奇無奈地問。
“必須如此!”趙勇目光堅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