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貪戀著迷!
那是屬於她和另外一個人的回憶,她不想讓傅定泗入侵。
“你彆動我的東西!”寧皎依有些激動地警告著傅定泗。
她聲音提得很高,帶著很濃的戒備,似乎是怕他看到什麼東西。
她越是這麼說,傅定泗就越不會放手。
他直接無視了寧皎依,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了錢包。
寧皎依的錢包沒有鎖扣,是可以直接打開的那種。
看到傅定泗將錢包撿起來,寧皎依直接衝了上去,想要從他手中搶過來。
傅定泗自然是不肯鬆手的,兩個人這樣搶著,錢包打開了,那張合影就這樣落入了傅定泗的眼裡。
看到合影之後,傅定泗和寧皎依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
傅定泗停下來是為了看清楚合影,而寧皎依停下來,則是因為她放棄了掙紮。
剛剛她反抗,是因為有可能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
但現在他還是看到了,那就看吧。
寧皎依鬆了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傅定泗的距離。
………
傅定泗盯著那張合影看了很久,最起碼有三分鐘。
這三種裡,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張照片上。
這種感覺,很微妙。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和他有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他卻能清晰地認識到他們並不是一個人。
即使他們用了同一個身體,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照片上,寧皎依和他抱在一起,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傅定泗看到他笑,突然就想起來寧皎依之前經常要求他笑。
嗬,是想從他身上找這個男人的影子吧?
他們兩個人是真的恩愛,單看照片就能看出來了。
按照寧晚晚之前的說法,這照片應該是寧皎依讀大學的時候拍的。
那會兒她看起來比現在快樂得多,大約是因為身邊有那個男人的陪伴。
傅定泗努力地試圖去窺伺另外一個人格的記憶,但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種無力感和嫉妒還有憤怒交織在一起,侵吞著他的理智。
傅定泗將錢包甩到了寧皎依麵前。
他發出了一聲哂笑,笑得極其諷刺“這才是你威脅我娶你的真正原因吧?”
隻有老天爺知道,他問出這個問題時用了多大的勇氣。
然而,寧皎依那邊沒有任何感受,她仍然是很坦然的表情。
她就這麼看著他,欣然點頭“是。”
儘管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真正聽到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傅定泗仍然有一種血液逆流的感覺。
憤怒又失望。
如果早一點兒知道這件事情,他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憤怒。
可是,在他無法控製愛上她的時候得知如此殘忍的真相,無異於用刀在他心口一刀一刀淩遲。
他以為這是結束,沒想到的是,這場酷刑才剛剛開始。
那邊,寧皎依繼續說“之前一直自我麻痹,覺得你們是同一個身體,就是一個人,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你不是他,你也永遠不可能做到他那樣。除了這張臉之外,你們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們離婚吧,真沒必要這樣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說得理智又平靜,仿佛離婚對她來說隻是一個不足為提的微小決定。
今夜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淩遲他的利刃。
傅定泗僅有的幾年記憶裡,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
他胸口疼得有些窒息,呼吸越來越急促。
因為憤怒,額頭的血管暴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因為他的憤怒,周圍空氣流動的速度都放緩了許多。
寧皎依清晰地察覺到了他的憤怒,但她並沒有為此做出任何解釋。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願意被當做另外一個人的替身,傅定泗這般驕傲的人更是如此。
得知這樣的事情,他會憤怒,是再正常不過的。
寧皎依就這樣沉默著等待了幾分鐘。
過了一會兒,傅定泗走到了她麵前,一隻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寧皎依從他的眼底看到了翻湧的戾氣,雖然她之前就經常激怒他,但他確實是第一次將憤怒表現得這麼明顯。
有那麼一瞬間,寧皎依是有些怵的。
對上他陰鷙的眼神,寧皎依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就在此時,麵前的男人抬起手來在她臉上拍了幾下。
稱不上溫柔,但也沒有到扇耳光那麼嚴重。
這個動作很輕佻,像是在調戲。
之前傅定泗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他這個人在床下一直都很正經,哪裡會這樣調情?
“想離婚,你做夢。”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給犯人宣判的審判官“這場遊戲你不想玩兒了?我不同意。”
傅定泗用那天她離婚時的形容回答了她的問題。
寧皎依沒想到,她那天隨口一句話,傅定泗竟然會記得這麼清楚。
原來,他還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真是太稀奇了。
“寧皎依,遊戲才剛剛開始。”傅定泗盯著她的眼睛,“做好準備,隻要我不想離婚,就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
寧皎依被傅定泗說得噤了聲。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他是傅定泗。
隻要他想,他是有本事在這座城市隻手遮天的。
大概是因為結婚這段時間,傅定泗從來沒有真正對付過她,所以她自動忽略了這一點。
這麼一想,傅定泗對她還真是心慈手軟了。
若是他一開始就對她狠,寧家怕是要元氣大傷。
傅定泗在商場上的手段,寧皎依有所耳聞。
但她認知裡的傅定泗,跟那些形容詞是不掛鉤的,以至於她都忘記了,那才是他本來的麵目。
“這就沒意思了。”寧皎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發出了一聲輕笑,“還是說你當替身當上癮了。”
傅定泗骨子裡是個驕傲的人,寧皎依知道,他肯定受不了這種話,所以她故意這樣說著刺激他。
她想用激將法讓傅定泗同意離婚。事實證明激將法確實是有效果的,傅定泗確實也生氣了。
不過——
“嗬。”
傅定泗冷笑了一聲,直接將寧皎依扛起來,帶著她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動作強勢,容不得任何拒絕。
寧皎依被他扔到了床上,眼前一黑,頭昏腦漲的。
本來喝了酒就有些不舒服,也沒怎麼吃東西,被這麼一扔,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寧皎依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傅定泗便上來壓住了她。
“你他媽瘋了吧!”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寧皎依死死抵住了他的肩膀,“滾開,惡不惡心!”
“你現在知道惡心了,之前不是睡得挺開心的。”
興許是被她激怒了,傅定泗說出了平時根本不會說的話,“反正都是一具身體,之前又不是沒睡過,還是說你覺得現在跟我睡是背叛了他?”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寧皎依毫不猶豫地承認,“所以麻煩你彆碰我,我覺得挺惡心的。”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這樣更刺激。”
寧皎依的話堪比火上澆油,傅定泗聽完之後直接將她翻了個身,掐著她的後頸將她的臉按到了床褥裡。
一場痛苦到極致的折磨,沒有任何愉悅可言。
身體得到了釋放,可是精神卻愈發地壓抑。
傅定泗全程都沒有讓寧皎依看過他的臉。
他怕從她眼底看到眷戀和不舍,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因他而起的。
準確來說,之前的那些,也不是為她。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和她對視。
事後,寧皎依昏睡了過去。
傅定泗坐在床邊看著她精疲力竭的模樣,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
今天晚上一次性接收了這麼多信息,即使是他這種心理強大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這種隻有在影視作品裡才會出現的情節,竟然真實地在他身上發生了。
同一個身體,不同的人格。
所以,寧皎依失去的那個孩子,也是因為他?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感情這麼好,為什麼寧皎依還要和盛馳耀牽扯不清?
為什麼會鬨到分手?
寧晚晚說寧皎依在戀愛期間去和盛馳耀開過房,那……她打掉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斥在腦海裡,一窩蜂地湧了進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先思考哪一個。
傅定泗想了一會兒,頭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