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佑明、吳妙雲、林昭和胡逢治分彆來自同德醫學院、上海法學院、光華大學、上海大學。
都20歲不到。
郭佑明是頭,同時也是吳妙雲的戀人。
此時的他,心情極為複雜。
斷腿之痛是真真切切的,從死亡線上揀了條命,不害怕也是假的。
不但是他,他也從吳妙雲和林昭眼裡也發現了恐懼和對生命意義的……思考。
現在的他,慢慢已經平靜下來,責任感重又回來。他感覺肩上擔子很重,最迫切的,還是必須讓小夥伴們重拾信心,不能被死亡嚇倒。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胡逢治眼裡沒有恐懼,表現得也非常勇敢。
“同學們,現在已經明了了,剛才把我們拉上刑場,是敵人的陰謀,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嚇倒我們,嚇倒民眾。這充分說明,我們的鬥爭是正確的,是敵人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你們怕嗎?”郭佑明問道。
“不怕!”胡逢治慨然答道。
“剛才我怕,現在也不怕了。”林昭思索著說道:“現在想想,我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什麼?”
“我也不怕。佑明,你不要說話了,閉上眼養養神,我們鬨,一定要把你送去醫院。”吳妙雲痛惜地看著郭佑明的傷腿道。
郭佑明點點頭,閉上眼,等於默認了胡逢治和吳妙雲的建議。
他太想跟組織取得聯係了,一方麵有一種想求溫暖的想法,另一方麵,剛才萬裡浪模棱兩可的話,也讓他心生警惕。
難道內部出了叛徒?
這個情報,也需要向上級報告。
他相信,組織上一定也在想辦法營救他們。同時,他也相信,隻要自己去了醫院,“飛魚”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跟自己取得聯係。
吳妙雲、胡逢治和林昭一起“鬨”,又是碰頭又是“絕食”的,結果很理想。
萬裡浪親自過來,一副怕了他們的樣子,道:“彆鬨了,明天送郭佑明去醫院。同德醫院行吧?吳妙雲,你爸爸不是教授嗎?就讓他治,這回放心了吧?”
“我要陪著。”吳妙雲道。
“那可不行,那什麼,就讓姓胡的小子陪著,另外,這小子臉上的傷也不輕,順便給他也治治傷。”
萬裡浪說完這句就走了。
吳妙雲不滿意,但郭佑明竊喜。
……
萬裡浪向李士群報告了剛才的情況,李士群點點頭:“明天多派幾個暗哨,把郭佑明看嚴了。”
“是。”
“張守正回家了嗎?”
“沒有。”
“沒有?奇怪了。”
“長官,是不是巧合?”
“我從來不相信巧合。”
“那……,要不要把他的電話監聽起來?”
“24小時監聽。一定要派親信之人監聽他的電話,所有電話內容全部錄音,看看有沒有暗語。另外,他隻要出去,一定要盯緊,看看他跟什麼人有交往。還有,這事不能讓阿寶知曉,明白嗎?”
“卑職明白。”
萬裡浪會意地點點頭。
……
次日,郭佑明和胡逢治被送進醫院。
郭佑明見著了吳執中,可一句“伯父”剛出口,就被緊跟在後的特務厲聲喝止:“不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