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他隻好用眼神示意:“小雲沒事。”
也不知道吳執中是否能看得懂,隻能聽到他微微歎息和輕輕搖頭。
似乎在怪郭佑明把自己的閨女帶壞了,又似乎表達了無奈之意。
郭佑明是在搞串聯的時候,跟吳妙雲認識並相愛的,她入黨也是郭佑明的介紹人。
從她嘴裡知道,她爹吳執中就是個學究似的人物,除了研究醫術就是研究醫術,對政治絲毫不感興趣。
有時候吳妙雲在家裡發表些對時局的不滿,都會遭到父親的嗬斥,嚴令她不得參與政治。
對於這種人,郭佑明表示理解。畢竟吳執中不愁吃不愁喝,不會讓女兒冒險的。
正是基於這種理解,郭佑明才打算把吳妙雲的情況向他說明一下。
可是,特務不讓說話。
真是不近人情。
總之,郭佑明被特務看得緊,他沒有看到“飛魚”,情報也沒辦法傳遞出去。
……
回到牢房,見胡逢治臉上已經包紮好了,悄悄問道:“逢治,看你看得嚴不嚴?”
“還行吧。在病房看得緊,我上廁所的時候,特務嫌臭,沒跟進去。”胡逢治答道。
“噢。”郭佑明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給你看傷的是誰?”郭佑明又問。
“姓田的一個大夫,看著很年輕。”胡逢治答道。
“田春才吧?我爸的學生,因為成績好被留校了。”吳妙雲在一旁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
“外科姓田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噢。”胡逢治點點頭。
郭佑明聽了眼前一亮,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夾上木板的腿問道:“不知道明天還去不去醫院?”
“我一直喊頭疼,田大夫說明天給我輸液,應該還要去醫院。另外,你能不能去不知道。”
“聰明!”郭佑明讚了一句,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下,閉上眼不再說話。
他的臉色很平靜,但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把自己的腿打斷和萬裡浪的話,很容易讓他推斷出組織內部出了叛徒,但卻沒有懷疑同在牢房裡的三位同學。
道理很簡單,麵對殺頭的威脅都沒叛變,這樣的同學同誌還不值得信任嗎?
所以,他雖然不清楚哪個環節出了叛徒,但斷定肯定不是牢房裡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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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叛徒給組織帶來多大破壞的未知性,讓他急迫地想要跟組織取得聯係,把這個情報送出去,同時,也希望得到組織的指示。
正是由於這雙重心理,加上缺乏鬥爭經驗,讓郭佑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入夜,看到林昭和吳妙雲已經睡熟了,郭佑明拍了拍胡逢治。
胡逢治醒了,湊到郭佑明跟前。
郭佑明示意他附耳過來,低聲道:“逢治,你明天見到田大夫,如有機會,就悄悄告訴他一句話,‘疾在腠裡,不治將恐深。’”
胡逢治眼前一亮,問道:“啊?田大夫是‘飛魚’?”
郭佑明臉一沉,道:“注意組織紀律。不該問的彆問!”
“好。我記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