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基一路看了下來,並且與記憶之中的錢糧消耗進行大體對照,確認有沒有問題,直至看到最後竹簡上所登記的錢糧數目。
縱是李基對於這個數字早有著大體預估,但看著被清清楚楚地盤算出來,還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十位數……
世家永遠值得期待一手!
隻可惜,這一次連根都徹底拔了出來,不能像是韭菜那樣割了又長,長了再割。
以後,同樣也不會再有這等好事了。
為了穩定,則需要講規矩,就算想要割韭菜也需要找到足夠合理的由頭。
而糜竺看著李基久久都似乎維持著思考的狀態,忍不住問道。
“子坤先生,吾有一點始終不得其解,那便是子坤先生到底是如何使府庫在極短時間內充盈至此?”
糜竺對於錢糧的敏感程度極高,且糜家的生意橫跨數州之地,對於吳郡的錢糧賦稅收入同樣也是有所了解。
可以說,如今吳郡府庫糧倉的錢糧,就算是吳郡十年加起來的賦稅一次性收完也沒有這麼多。
“子仲無須在意那種旁枝末節……”
李基打了個哈哈,也不便跟糜竺這種君子談什麼“殺人放火金腰帶”的話題。
畢竟就算教會了糜竺在財政赤字的情況下怎麼迅速斂財,糜竺也做不來這種事情。
且真到了那一步,李基便將賈詡扶上去負責財政,且想辦法坑賈詡立一道保證財政的軍令狀。
做不到,那就砍賈詡的頭。
想來,賈詡自然會想辦法將財政的窟窿迅速補上,也無需糜竺費心。
當然,在李基為劉備與吳地所鋪設的道路之中,道路之下已經埋了大量吳郡世家的屍骸,幾乎不會再出現財政崩潰的地步。
在如今的府庫糧倉之中錢糧耗儘之前,李基便會讓吳郡進入到了一個良好的循環之中。
“子仲,基有一個想法,你且聽聽是否可行。”
對於李基同樣頗為尊崇的糜竺聞言,正色道。“子坤先生請說,糜竺洗耳恭聽。”
李基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此前的設想說了出來,道。
“‘仁德書院’將成,內門且不提,外門不設門檻,同樣必然會吸引大量有意讀書之人前來,隻是‘仁德書院’距離吳縣足足有二十裡之遙……”
“且不說那些人每日來回於‘仁德書院’與吳縣之間是否過於浪費時間,且不少學子頗為貧困,也無力負擔在吳縣城中住宿的高昂費用,吳縣城內想來也難以容納越來越大的人流量。”
糜竺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頷首,明白李基所說的必然會成為現實。
如今的城池為了治安以及安全問題,邊緣都有著城牆的存在。
而城牆的好處自是不用多說,壞處也是顯而易見,那便是完全限製了一個城池的發展潛力,限死了所能容納的人數上限。
僅僅是現在,李基每日行走於吳縣城內都已經感到擁擠。
可想而知,隨著吳郡繼續吸納流民,“仁德書院”以及不斷吸引來各方士子、商賈或有誌學習的遊俠、平民等等,吳縣必然會難以負荷。
“那子坤先生的意思是……發展外城?”糜竺問道。
“不!”
李基搖了搖頭,然後從正廳一側的架子上取來了吳縣周邊的地圖在糜竺的麵前打開,手指在太湖邊緣且以著“仁德書院”的位置為中心畫了一個圈,道。
“以基之見,不如以‘仁德書院’為中心,不斷地根據人流量的需求完善各種建築,最終……或許會建成一座無牆之城。”
糜竺聞言,也不禁被李基的氣魄所震驚。
那隨手一指,便欲讓一座無牆之城拔地而起嗎?
隻是,糜竺沿著李基的思路細細一想,驟然覺得這個提議其實並沒有什麼風險。
最為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這座無牆之城是以著人流量而一點點建造且往外拓展。
身為商人出身的糜竺很清楚,縱使沒有著官府乾預,在一個地區的人流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外,同樣也會自發地形成集市。
李基的提議,隻是提前將這個集市歸於官府所管轄且提前進行規劃罷了。
唯一的風險,則是對這個“集市”初期投資所產生的風險。
隻是以著“仁德書院”的聲勢與規模,那點風險以著商人的角度去判斷可謂是微乎其微。
也即是說……
可行!
漸漸冷靜下來的糜竺越是設想,越是覺得可行,眼睛也不由得亮了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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