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神狂歡調!
然而他的期待終究是要落空了的,廖秋並沒有作聲。
鐘浩把他們兩個人送到了三元老的房間門口,打開了房間的門,領著他們兩個人進了屋子。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的燈,燈光照亮了起來。
武吉看到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箱,上麵是磨砂的玻璃,裡麵裝著一個人,滿臉的褶子,奇怪的是沒有老人應有的黃褐斑,這怎麼看,都有點兒美容過度了的感覺。
她嘖了自己的嘴,無意中發出了聲響來。
然鐘浩卻自己對號入座了起來,以為這聲響是為了示意他可以離去了。這番鐘浩同廖秋打招呼,說道“董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廖秋抬眼看他,點了點自己的頭。
武吉對著鐘浩說道“這件事情,你可是要保密的噢~”
鐘浩聽了武吉的話之後,將自己的腦袋也是點了下去的,神情之中還籠罩著一種異樣的榮耀之感,有些許的飄飄然,最重要的是心滿意足地臉上掛上了笑容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武吉看著鐘浩離去,舒了一口氣,對著廖秋說道“這樣子的事情,可真的是累死人了呀。幸好這麼的完美,就是不知道該問三元老什麼呢?”
她用手敲了敲磨砂的玻璃,敲擊玻璃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過來,這聲音一點兒也不悶,像是熟透了的西瓜。不免臉上露出了微笑出來,這玻璃材質這麼容易碎的話,躺在裡麵豈不是很危險。
廖秋似乎也在想著一些事兒,他對著武吉說道“那個時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若是同我們所在的時空一點兒關聯也沒有……”
“不要擔心得太早。至於時空隧道的事情,某種程度上,我們知道的遠比他們知道的多。我們隻要儘力阻止事情發生惡化就是了。”武吉這番說著,神情中有說不出來的擔憂,“關於1的秘密也遠遠不止時空隧道呀,三元老知道的事情比起我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
廖秋沉默。
武吉看著玻璃裡的三元老,又對著廖秋說道“我有時候會想,我以後會到哪裡去。有時候會覺得很難過,更多的時候是控製自己不去想。你知道的,作為人類,有一個最大的缺點,我們都有情感,或多或少。我很怕失去,一想到我連自己都有可能失去,我就感到十分難過。這種難過,讓我覺得……廖秋,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樣。”
她的發言扔在了水裡,就沉了下去。
廖秋看上去很是努力地在思考一些事情,感覺起來很是吃力。
武吉又笑了笑,自己找煩惱,還連帶著讓廖秋一塊兒煩惱,真是夠了呢!
“隻要按下紅色按鈕,就好了。”武吉說著,神情上也連帶著一點兒的小期待,這可不是像小孩等待冰淇淩的期待。
“嗯。”廖秋輕聲地應了下去,但沒有照做,他道,“小吉,你確定要問三元老一些事情嗎?如果這事情,讓你很痛苦,怎麼辦?”
武吉聳了聳自己的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對著廖秋說道“人生來就是痛苦的,如果再痛苦一點,又有什麼。更何況問題,總是得要解決的。我們就隻是在這個過程之中。”
“我不希望你問。”廖秋的話說得很小心翼翼,像是害怕被武吉給聽了過去一樣。
可武吉終歸是把這事情給聽到了耳朵裡了,她對著廖秋說道“為什麼?難道你覺得一直被困在時空隧道裡,出不出來是一件讓人覺得欣喜的事情嗎?”
廖秋緩緩搖了搖自己的頭,對著武吉說道“我不知道。”
武吉聽了這四個字之後,覺得心裡詭異得很。
難不成廖秋的記憶裡,有關於三元老的一些壞事,難不成三元老對1星球做出了一些傷害?
“我不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這種不知道,讓我覺得很困惑。我不喜歡這樣子的感覺,這樣子的感覺像是失控了。”廖秋將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很空乏,無力……
武吉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會帶來什麼樣子的後果,那麼選擇什麼也不做,無疑是一個偏向於完美的不存在主義的舉動。
“廖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按照程序來做。有些事情,它是不在程序範圍內的。你這樣惶恐的話,真的很像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機器人了。”武吉微笑著說道,“我以為隻是人會這樣猶猶豫豫,可人的選擇往往都很少,少到a、b、c、d裡就隻有a與b。如果沒有‘人生苦短,何妨一試’的話,就沒有c,更不用提d了。”
她的口吻像極了一個站在講台上演講的小教師,穿著一身不合身的正裝,還不停地用手扶著自己眼睛上麵的眼鏡框,她的話語柔軟得擁有力道,那力道是滑稽的弧線,圓了又圓,連那一丟丟的棱角,都藏了起來。
如果可以,她會說去他的可控。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失控的世界,又有什麼時候如意過了呢!
可是她不能夠說出這樣子的話來,這個世界是不需要說廢話的人的,因為一頭牛是不需要聽琴聲的,也因為一頭牛就隻是耕田的牛,除此之外,它就什麼也不是了。
廖秋聽了武吉的話後,並沒有立馬就消除了自己的緊張。他的邏輯告訴了他一件事情,這個星球上發生的事情,快同那個星球上的事情一樣了。武瀚文居然真的把時空隧道的項目給停止了,接下來是會越來越靠近真相了。
如果1變成了那個鬼樣子的話,該怎麼辦呢!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想象。
武吉走到了有著紅色按鈕的牆壁的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將自己的食指戳了上去。
中間磨砂玻璃的蓋子滿滿的被打開,裡麵的白色氣體一瞬間都消失了。
裡麵有著升降裝置,像是一個輕柔的麵板。它彎折了起來,將三元老的上身支撐了起來。
她睜著她的一雙小眼睛,眼睛周圍全然是褶皺,深陷進去的眼窩,頭發粉刷得白亮亮的,稀疏得很。她的耳垂下墜著,像是被耳飾給拉長了的樣子,有點兒佛祖的感覺,就是嘴凸凸的,像那種原始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