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_後來我們都哭了_思兔閱讀 

第10章(1 / 2)

後來我們都哭了!

1理想男朋友的條件就是,帶得出去,帶得回來。

米楚的話讓我突然為之一振,我立刻拿著電話坐直身子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可我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邊便斷了線。

我的世界好像突然刮過了一陣狂風,我覺得這股狂風仿佛要將我身邊手牽手,像大樹一樣的朋友連根拔起。

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滿屋子轉悠,我撥電話給千尋,千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跟她如是這般地說了一下,她也愕然了。她安慰我說,彆急,米楚又沒說蘇冽在她爸那裡做什麼,說不定隻是生意場的朋友。

可是,千尋,你會帶生意場的朋友到家裡嗎?你看了那麼多人情冷暖,難道比我更不明白此時的狀況嗎?

千尋沉默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我估計米楚一會兒會去找你,你看好她,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給蘇冽。

我剛掛了千尋的電話,米楚果然打電話過來了,她問,洛施,你能請假出來陪我喝一杯嗎?

我說,好。

我趕到藍調時,米楚已經喝了很多酒。她看到我,抱著酒瓶就從吧台邊衝了過來,說,洛施,你終於來了。

她說這話時,眼淚鼻涕流得一塌糊塗。我扶著她穿過清吧的後門,走到老板在另一邊開的茶餐廳裡。她始終抱著酒瓶,嘴裡念叨著,洛施,你說怎麼是她?為什麼是她?

我知道她口裡的“她”指的是蘇冽,我不吭聲,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跟蘇冽在一起時,我便一直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其實是有交男朋友的。隻不過,這種男朋友跟我們的不一樣。

記得某次坐在酒吧,千尋跟我們開玩笑地說,理想男朋友的條件就是,帶得出去,帶得回來。

千尋說這話的那天,我們都哈哈大笑,覺得她說的是真理,唯有蘇冽顯得很沉默,一個人喝著悶酒。最後在葫蘆送我們回家的路上,隻剩蘇冽我們三個時,她曾靠在我的肩膀上,失意地說,洛施,你說,那麼多理想男朋友,為什麼我偏偏選了個最不理想的?

我一直認為,一個人沒愛之前,叫做孤單,而愛過之後,就是寂寞。

而那晚的蘇冽是異常脆弱的,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也格外寂寞。

她好像衝我,又好像是衝自己,似是而非地念叨著,工作之前,為生活奔波;工作之後,為人際憂愁。走到了彆人敬仰的位置,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你時,卻為愛情傷神。

你說,人的一生為什麼這麼累……可是……我又為什麼那麼怕死……那天晚上,直到蘇冽搖搖晃晃地下車回家,我的耳邊還回響著她低聲哼過的歌,乞求天地放過一對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彆發生……那是我們幾個都很喜歡的一首歌——少女的祈禱。我知道,蘇冽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但是我從未想過,那個人,會是鄭玉璽。

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我陪米楚、葫蘆,以及葫蘆女朋友在商場逛時,蘇冽打給我的那個電話。

她低聲的哭泣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哭泣聲的背後,帶著仿佛電閃雷鳴般瞬間爆破的秘密。

那時的蘇冽,是不是在為這件事哭泣?

而三個月後,望著眼前另外一個好友哭倒在我麵前,我突然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為什麼這樣的劇情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為什麼這座城市大得我不想和陸齊銘相見便真的再也沒見到,到此時卻這麼小?

我給米楚遞紙巾,米楚張張嘴,說不出任何話來。我拍著她的肩膀,表示我一切都明白。

這時,我身上的電話響了,我看了一眼,是蘇冽。

於是站起身朝門邊走去。

蘇冽問,米楚在你那裡嗎?我“嗯”了一聲。

蘇冽說,好好照顧她。我掛了。

蘇冽……我叫住她,上次你打電話跟我哭時,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邊的蘇冽沉默了一會兒,有點哽咽地說,那天是我第一次去他家裡,在他的床頭看到了米楚的照片。我從來沒想過……蘇冽頓了頓,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

蘇冽平靜下來讓我有點難過,因為我寧可她像以前一樣哭出來,可是現在,她卻隻是憋在心裡麵。

在我心裡,米楚一直像一個讓人心疼的小女孩,大聲哭大聲笑,從來不會自己拿主意,遇到事就跑來躲在我身邊,問,林洛施,怎麼辦怎麼辦?而蘇冽,她是一個大女孩,她像是我的姐姐,從來都不會讓人操心,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張,即便被人誤會,也從不會有一句多餘的解釋。她會替我擺平我遇到的一切不平的事而不發一言,不邀一句功,她小心翼翼,舉步維艱的生存狀態,像躲藏在深海裡的鯨魚,總是一個人承受孤獨,卻要假裝閒庭漫步。她是讓人心疼的大女孩。

就像現在一樣,她什麼矯情的話都不說,可是我知道,米楚難過,她比她更難過。

她也曾傷心過,哭泣過,在那麼多一個人的夜裡。

2操,你開二奶車也就算了,你他媽還當二奶!

我掛了蘇冽的電話走到米楚麵前時,米楚已經停止了流淚。

她隻是抱著酒瓶靜靜地喝著,我說,其實,蘇冽早知道這件事了。

她轉頭看我,眼神像劍一樣鋒利,她說,你也早知道了吧?

我搖頭,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真的不知道。米楚的眼神軟了下來,她說,對不起,洛施。

沒事。我拉住米楚的手,蘇冽也很苦,她要千辛萬苦地掩藏這個秘密不被你發現。可她也明白,這個秘密你終究都會發現。

米楚的眼神暗了暗,她說,洛施,你知道嗎,以前看到鄭玉璽和彆的女人鬼混,我覺得不關我的事,可是當看到蘇冽時……我覺得我無法不難過。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說……她怎麼能跟我爸爸……米楚語無倫次地說著,不不,我不能接受,我無法接受。

我歎了口氣,很多事情,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今晚你睡我家吧,反正你回去也會胡思亂想。

那天,我跟米楚在外邊遊蕩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躺在我那間小屋裡,拉上窗簾,一切都變暗下來,偶爾有光從窗簾縫隙裡影影綽綽地鑽進來。

我和米楚躺在那裡聊天,聊我們的高中時代,聊我們遇到彼此時的糗事,聊我們經曆過的悲喜時光。不知不覺,就慢慢睡著了。

我覺得,我有很久很久都沒睡得這麼安心過了,好像把所有的包袱都丟開了一樣,輕鬆愉悅地上路。

所以,在我的電話聲和米楚的電話聲交叉響起,以及外邊跟天雷一樣的砸門聲呼應著時,我跟米楚同時看了一下電話,我的是蘇冽打的,米楚的是千尋打的。

而我打開門,看到敲門敲得恨不得把小區保安驚過來的是蔣言。

那一瞬間,我們堵在門口麵麵相覷。

我和米楚還有點迷糊,把他們三個讓進客廳,蘇冽靠在蔣言的肩膀上,蔣言把她搬到沙發上,悶聲說,她非要來你這裡,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而米楚在聽到蔣言的話後,兩眼就跟渾濁的玻璃突然被擦乾淨一樣,清澈起來。顯然,她想起了下午發生的事。

她抱著肩膀,冷冷地站在那裡,盯著蘇冽看。千尋拉了一下米楚,說,你彆這樣,蘇冽是過來道歉的。

米楚冷笑了一聲,蘇冽醉醺醺地抬起頭,她的神情仿佛爛醉,但是眼睛卻清晰一片。

她鎮定地看著米楚說,我想,我必須得對你說聲對不起。

她說完後,就又低下了頭,仿佛極度疲憊似的。米楚聽到她的話卻笑起來,她說,蘇冽,你真是好樣兒的,有勇氣!

但轉瞬,她就紅著眼睛吼道,操,你開二奶車也就算了,你他媽還當二奶!

米楚這句話讓我跟千尋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想起當時蘇冽買車時,是米楚第一個說,甲殼蟲好,甲殼蟲可愛。雖然是二奶車,但配年輕女孩。

我本以為蘇冽會不吭聲,讓米楚發發火就算了,但是蘇冽聽到這句話時,卻突然抬起頭發起飆來。她鐵青著臉說,米楚,你可以說我錯了,可以說我下流,但你不能說我是二奶。你爸跟你媽早就離婚了,你不可能不知道,鄭玉璽他是單身,我也是單身,何談二奶!

蘇冽說這話的時候,鎮定自若,仿佛她在工作場上的談判,井井有條。

可是她轉眼便明白了,這不是工作場合,她麵對的不是客戶,而是她相親相愛的小姐妹。

所以,她說完後便又頹了下來。而米楚顯然沒料到蘇冽會這樣理直氣壯地反駁她的話,所以一時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冽懨懨地站起身,扶著蔣言說,送我回去吧。

千尋和蔣言跟蘇冽一起出門,臨出門前,蘇冽回了下頭,仿佛下定決心似的說,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當我得知這件事後,就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了。即便……以後我們可能再也做不了朋友,我也不想讓你一輩子都記恨我……我會儘快處理好的……蘇冽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門在他們下樓的那一刻“砰”的一聲被蔣言推上,然後,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

我拉了拉米楚的手,因為穿著t恤直接爬起來開門的緣故,她的手有些冰冷,就像這個無邊的夜晚。

米楚顫抖著手問我,洛施,有煙嗎?

我點了點頭,從臥室裡拿出她上次放在我這裡的愛喜。

米楚抽出一根點上,我看到她眼裡有晶瑩的液體在打轉。

那天晚上,因為蘇冽的造訪,我和米楚後半夜都沒怎麼睡。

我首次跟米楚講了我的身世。我曾經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的事實,就如現在的她不能接受父母離婚一樣。

我說,就連我都需要那樣漫長的時間才能慢慢克服這道坎兒,更不要說你了。

天光微亮,當我有些迷糊地閉著眼睛時,聽到米楚模模糊糊地說,其實,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不能控製自己。

洛施,你要知道,鄭玉璽,他在我心裡的位置,除了爸爸,他還是我媽媽的男人。

3葫蘆,請在此刻摒棄你的善良,留在我們身邊。

鬨鐘響時,我輕手輕腳地從沙發上起來,然後去臥室拿了床被子蓋在米楚身上,接著刷牙洗臉,出門上班。

我在喝了杯咖啡定了定神後,在q上接到葫蘆“早上好”

的問候消息。我說,咦?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那頭葫蘆回道,今天,那個男孩將代替我上庭了。

我愣了一下,指尖對著鍵盤,卻敲打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我的指尖在鍵盤上反反複複地摩挲,敲出一句話,葫蘆,不要多想,我們都需要你。

我們都需要你,所以,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我們都需要你,所以,你一定要陪在我們身邊;我們都需要你,失去了你,從此以後,我們會不知道怎麼去找快樂。

所以,葫蘆,請在此刻摒棄你的善良,留在我們身邊。

那天上午,我一邊工作,一邊開著門戶網刷新,果然,在中午時,門戶網上顯示——肇事者葉景尚判決書。

在看到這個名字時,我有一分鐘沒有反應過來,叫葫蘆的年份太久了,我竟然把他的大名給忘了。

我迅速瀏覽了一遍判決書,被告人葉景尚因在市內駕駛車超速行駛,致使行人當場死亡,其行為構成交通肇事罪。

根據刑法規定,判決被告人有期徒刑三年,終身吊銷駕駛執照。

我在q上喊葫蘆,結果還不壞,三年,等那個男孩出來後,你讓你爸爸送他去念專科,一定不會耽擱他這一生。

那邊葫蘆回過來一個字,唉。

米楚中午起床時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鄭玉璽給她打了個電話,內容無非是跟蘇冽認識時,蘇冽確實不知道她是他女兒,最後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含義不明。

米楚說準備回學校靜一段時間。我說這樣也好,然後順便彙報了一下葫蘆的判決書。

米楚說,現在隻求大家平安就好。

經曆了這麼一係列的事,米楚好像也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憂傷。

我點了點頭。

掛了米楚的電話後,我又接到蘇冽打的電話,她說,洛施……蘇冽叫了我的名字後便是長久的沉默,我問她怎麼了,她說中午出來坐坐吧。

在公司樓下的上島咖啡,我遠遠便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蘇冽,她整個人在光亮裡顯得有點不真實,她直直地坐著,像一幅安靜的素描畫。

我走過去,她衝我笑了一下。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可以看出昨天晚上她也定是一宿沒睡。

她問,吃點什麼?我隨便點了點菜就直奔主題,我說,怎麼沒上班?

我辭職了。蘇冽攪動著眼前的咖啡,淡淡地說道。

我驚愕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洛施……蘇冽抬起頭看我,我想……我得離開c市了……蘇冽帶給我的這個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將我的耳朵炸得灰飛煙滅。

我說,蘇冽,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

蘇冽嫣然一笑,側臉上的酒窩深深如許,顯得格外溫婉。她說,其實這個打算一直就存在於我心裡,隻是因為這裡有你們,所以我便一直留在了這裡。

我問,那你要去哪裡啊?你在這裡打拚的一切你舍得放棄嗎?離開就意味著從零開始,你明不明白?

我一急,就容易脫口而出,就像你說的,米楚的爸爸跟媽媽早就離婚了,你根本就不算第三者啊。

我不知道米楚聽了這段話會不會恨死我,可是此刻,我是那麼儘力地挽留著蘇冽,這個我生命裡等同於朋友,又等同於姐姐和貴人的人。

我盲目地崇拜著她走的每一步路,相信她做的每一個決定。

可是這個,我無法接受。

蘇冽寵溺地看著我,就像看著自己在使小性子的妹妹一樣,她說,洛施,你不要急,聽我慢慢說。

那天中午,蘇冽對我說了她和鄭玉璽,也就是米楚的爸爸的故事。

她說,無非是一個寂寞的商人和一個初出茅廬闖入社會打工的女孩的故事。他貪戀我的年輕,我貪戀他給我的安穩。隻不過,他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出現的,所以他在我心裡占據的位置……她打了個比方,就像當初你在實驗高中不受眾人歡迎時,陸齊銘將你帶入了另一個世界。當時他也是如此,在我對生活絕望,覺得周身寒冷時,是他帶我走進了光亮,給我溫暖。於是,從此之後,我便將他銘記在心上。

她說,其實,我與他在不在一起都行。這麼幾年了,我們一直飄忽不定,不然我也不會在前段時間才走進他的房子。我覺得他對我更大的意義並不是我愛的人,而是不可或缺,能讓我心底踏實的人。至少……蘇冽用手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是在這座城市。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呢?我疑惑地問。

因為我厭倦這樣的生活,我也想找個理想的男朋友,你明白嗎?蘇冽看著我,她的眼睛裡澄澈一片,沒有任何的灰暗,我信了她的話。

轉而她又苦笑道,我唯一覺得愧疚的便是對米楚,我希望我走後,她能原諒我。

我說,會的。

蘇冽讓我對米楚保持她離開的秘密。

她說這幾天交接下工作的事,然後把車子和房子都轉一下,再分彆請我們幾個吃個飯。她明白我跟陸齊銘的尷尬,我也曾對她說過,相見不如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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