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虎這一番話,把裴遠說慚愧的同時,也一掃他心中的陰霾,臉上再次露出笑容,往日瀟灑意氣的精氣神又再次從他的眼中浮現。
正如裴遠所說,裴家最早從裴遠的祖父自軍伍發跡,底蘊還不深,此時也不過是堪堪邁入了二流門第的水準。
裴遠自小隻聽裴父教導說好好練武,日後揚名立萬,當個英雄豪傑,光大裴家門楣。
但何為英雄豪傑,具體如何去做,裴父自己也說不上個什麼東西。
這次聽到呂虎說了何為英雄,一下子感覺眼前一亮,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當時在張顯祖宅邸,裴.賢弟可是因為察覺了張顯祖並未在正屋居住,所以故意暴露自己行蹤,好幫我吸引宅邸之中的人手?”
“此事果然瞞不過兄長,殺張顯祖之事,乃我將兄長牽扯其中,自然不能讓兄長承擔最大的風險,若是兄長出了差池,小弟還有何麵目苟存於世?”
“僅觀賢弟不惜性命殺張顯祖,故意幫我承擔壓力,就可見賢弟胸中早有英雄之氣,縱然我們當時失敗,但也無法掩蓋這一點。
而且被擊敗了多少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次爬了起來!”
呂虎說著,把手中的殘信塞到裴遠手中。
“賢弟,參軍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麼?想做,就大膽的去做!”
裴遠抓住他父親寫的信,眼神堅毅的點了點頭。
之後,呂虎讓著幾人先在篝火旁歇息。
他自己則是往寺廟深處去看看。
在一路走到第三大殿前麵的時候,突然呂虎就生出一股劇烈的饑餓之感。
他順著感覺去走,果然,就在地方發現了一枚圓溜溜,黑漆漆,上麵泛著幽光的珠子。
“鬼丹!”
呂虎眼睛一縮,彎腰將其撿起,再一次看到鬼丹,呂虎的心情有些複雜,忍受身體傳來的饑餓感。
他有一種猜測,自己之所以變得嗜血,染上了殺人的癮,很可能是因為自己當時吞食鬼丹帶來的後遺症。
所以即便他知道,吞食了這鬼丹之後,很有可能會提升自己一直進度緩慢的神通進度,甚至還能從中獲得類似於凝聚煞氣之外的能力。
但他還是強行忍住將其吞掉的衝動。
他把鬼丹握在手中,繼續朝著第三大殿走去。
還沒有進入大殿門,就看到大殿正中的地方,地磚都破碎不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墳包。
他此前在定北城酒樓,就有聽到酒客的聊天,知道這就是空了大師屠了全寺僧侶之後,將其埋葬在佛前的。
呂虎進入大殿之後,就看到在墳包上麵,還有一些黑色而模糊的字跡。
想必就是大師用血寫就的佛經了。
其實呂虎過來,除了是來找鬼丹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疑惑以空了大師深不可測的實力。
為何在超度了寺廟僧侶之後,還能有鬼物滋生?
此時看到麵前的墳包這才終於找到了答案。
墳包朝外的地方多出一道口子,相當於墳被挖開了,同時也破壞了上麵的血字佛經!
而這口子,應該就是當時前來探查的捕快所為。
同時這寫佛經的血液,很可能並不是其他人想的,是死掉的僧侶之血,而是空了大師自身之血。
他當時應該就是想要用自己的至剛至陽的血液來超度這滿寺的怨氣,死氣!
或許隻要一天甚至半天,就能把將其全部消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