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女尊文裡當鹹魚!
他抿了抿唇,又搖搖頭,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情。
“沒什麼,就是、就是……想叫你一聲。”
韶音失笑。
之後兩人在涼亭中靜坐。
百無聊賴的韶音披著二哥的衣裳,她迎著夜裡的微風輕拂,徐徐閉上了眼。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
“蛐蛐兒啊,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
她輕吟淺唱。
清澈乾淨的嗓音少了幾分平日的清冷寒意,反而帶著些兒薄薄的溫柔,一寸寸地撫慰著人心。
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她歌聲清晰,愜意。
裴夏耘攥了攥指尖,他心情平和下來,這一刻忽然很想為她撫琴。
可他用了多年的古木老琴擱在墨雲居中,沒在他身邊。
而另一處,書房之中,大哥裴春耕屹立在窗格前,他手執白玉杯,飲了一口酒。
少女輕柔的歌聲隨風飄來,月色如霜,皎潔雪亮,這靜謐的春季夜晚,反而少了幾分春寒,多了幾分安然……
翌日。
一大清早。
牢門大開,黑衣墨發的宴二爺讓人帶出裴冬藏,他們今日要送裴冬藏去城外的礦山。
礦山和吳山村正好是背道而馳的兩個方向,鄴城更像是一個位於兩地之間的中轉站。
大哥二哥,還有裴韶音,他們幾個一大清早就趕來鄴城的監獄外。
二哥裴夏耘兩手合攏在一起,他有些緊張地看向牢門,就覺得裡麵黑乎乎的,像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淵。
他為四弟提心吊膽了一整夜,生怕四弟在牢房裡麵挨欺負。
直至聽見一串叮當響。
戴著手銬腳鐐的裴冬藏身著一襲象征著戴罪之身的灰衣囚服從獄中走出。
他看起來氣色很好,人如蘭芝玉樹,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雅麗。
他一看見眾人就笑了。
“二哥,音音。”
反倒是大哥,被他無視了。
大哥裴春耕站在一旁,一派深沉,一臉威嚴,他穩重自持,單看那張不苟言笑的英俊麵容,也難以窺探他此刻心情。
二哥裴夏耘一步上前“四冬……”
輕輕的喚了一聲,眼角染上一抹紅,卻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笑。
“我們來送你。”
裴冬藏安慰道“我昨晚過得很好,幾乎一夜到天明。”
掩去了昨日被收押之後,牢房有人沒事兒找事兒,有人鼾聲大作,以及潮濕陰暗又散發惡臭的肮臟環境。
他像個沒事人似的,儘可能地展示自己舒適無憂的一麵。
裴夏耘凝睇他,抿了抿唇,才又強顏歡笑。
宴二爺輕巧道“走吧!因著音姐兒要來送行,周大人特批了一輛馬車,你們倒是運氣好,沾了音姐兒的光。”
要不然,頂多也就隻能乘坐牛車,再不然就是一路步行。
馬車空間不算大,坐一個人綽綽有餘,坐兩個人不算寬敞,可若是三個人,便顯得狹窄逼仄的小空間很是擁擠。
韶音坐在正中,二哥四哥分坐她左右兩手邊。
大哥裴春耕沒進馬車,而是從衙役手中接過趕車用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