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夭!
當以辰和艾雪走出房間時,客廳裡隻站著路璿一個人,敵人的鮮血順著劍刃和劍脊流下,從切刃劍尖形成豆大的血滴滴落,光滑的劍身上沒有留下絲毫血跡。
幾米外的地板上,謝離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放大的瞳孔表明她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敗了。
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艾雪小臉一片煞白,手忍不住捂上嘴,平複從胃傳到喉嚨的嘔吐感。
把道劍·夜束扔給以辰,路璿隨手拿起沙發背上的毛巾,放在手心的傷口上用力握住“一把破劍,脾氣倒是不小。”
“目標解決,樓上兩人,樓下三人。”一名珠星隊員出現在門口。
“廣場上出現殿衛!從海邊方向來的!”微米耳機中傳來守在單元入口珠星隊員的聲音。
“女朋友挺漂亮。”打量了艾雪一眼,路璿看向以辰,“最近的避難所在哪兒知道吧?趕快把人送過去。”
以辰望向陽台的方向“可廣場上的東西……”
“我來解決。”路璿走到門前,接過一把插在劍鞘裡的青色光劍。
沒有過多遲疑,以辰走上前,小聲說“殿衛交給我,老師,幫我把我女朋友送到避難所,我求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你是認真的?”路璿倚靠著門框,抬眼看他。
“暗王隨時都可能出現,我不想連累她。”以辰說。
他不在,暗王對艾雪的興趣不大,畢竟那混蛋真正感興趣的是他這位黑暗之主,或者說是他手裡的黑暗之劍。
“果然,還是為了你女朋友。”路璿雙臂交叉,將光劍抱在懷裡,瞥了眼艾雪說,“行吧,人交給我,我會把她安全送到避難所的。你們儘量多撐一會兒,支援馬上就到。”
“謝謝。”
路璿衝艾雪招招手“跟我走。”
艾雪看向以辰,她隱約感覺到事情並非表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似乎以辰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以辰明明就站在她麵前,她卻有種相距甚遠的錯覺,仿佛彼此身處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察覺出了艾雪的異樣,以辰走到她身前“如果有迎來平靜生活的一天,我以故事的形式講給你聽好不好?”
“誰迎來平靜生活?你嗎?”艾雪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聲音很輕。
“我們。”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路璿不得不打斷柔情蜜意的兩人。
隧道口前的十字路口,一輛嶄新的白色賓利緩緩停下。
“航哥,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副駕駛上,陳乙睖睜著眼睛。
透過雨刮器不停工作的前擋風玻璃,可以看到一輛輛黑色越野車從左邊穿過路口駛向右邊,在寬大的公路上形成一條黑色長龍。
“你問我我問誰?”航天一手抓著方向盤。
“電影中觸及到絕密行動的倒黴鬼可是會被洗腦的,運氣不好更會被直接殺了滅口。”陳乙說,他有點後悔一周前沒有跟爸媽去四川。
原本老爸要去四川開會,提議一家人決定去四川玩玩,老媽同意了,他也沒意見。但臨走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不去了。說是給爸媽一個度二人世界的機會,實際是他覺得去了無聊,不如留在魔都“大展身手”,結果——一時貪玩遇上百年不遇的超級台風是他最倒黴的一次選擇。
“超級台風都來了,能有什麼絕密行動?沉眠海底的史前遠古巨獸蘇醒了?是過去式的哥斯拉還是現在式的戈摩羅?你純粹是電影看多了。”航天撇嘴。
“但我們在這個時候偷跑出來——氣象台說了,這次來的家夥叫‘風神’——我們現在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能不能把一句話說完然後再說下一句?我不是心理學教授,跟不上你跳躍的思維,更無法與這樣的你交流。”
陳乙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我就想知道你出來做什麼?”
“昨天劉超在這附近看到你表哥了。”航天說。
“不可能,肯定是劉超認錯人了,我表哥怎麼可能在這兒?他早就走了。”雖然這樣說,但陳乙也不是很確信自己的話。
劉超他爸是副局長,警察封崇明島及周邊沿海地區的時候劉超沒少往這邊跑。
“劉超那天也在賽車場,不至於犯認錯人這種低級錯誤,何況還有張背影照片。”航天隨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陳乙。
照片中正是以辰的背影,那時他正在往碼頭的方向走。
看著照片,陳乙不說話了,從背影看確實像他表哥。
“像不像你表哥,你比我更有發言權。”航天說。
“單憑一張背影照片說明不了什麼,就算表哥昨天在,這時候肯定也走了啊。”陳乙把照片塞進他口袋裡,大意是你好好留著吧。
“劉超說你表哥沒在最近的避難所。”航天抬了抬下巴,“沒看到有這麼多人嗎?現在整個上海除了避難所,還有什麼地方能看到這麼多人?這裡肯定有問題。”
“航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我表哥作對啊?”陳乙言語裡充滿了無奈。
“隨便逛逛,找不到人就回去了。這剛六點,‘風神’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來呢,足夠我們往返最近的避難所十幾趟了,劉超給我們留了地方。”航天隨意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