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不是作對的時候。”
“你表哥不是人。”
陳乙一頭黑線“航天,就算你對我表哥有意見,也不至於詆毀人吧。”
航天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表哥不是正常人!”
“你是想說在賽車場天忽然黑了的事吧?那是我表哥的惡作劇,他跟我說了,那是他們俱樂部新研究出來的高科技產品,惡搞類的。”陳乙回憶著說,“好像是利用了光學原理,能暫時吸收一定範圍內的光線。”
“在那之前,我親眼看到你表哥的眼黑了,一點眼白沒有,全黑了!”航天沒說因為這件事他晚上了還做了噩夢。
“眼睛全黑了?喪屍?幽靈?你說的不會是……鬼吧?航哥,彆嚇我啊。”望著外麵陰森森的環境,陳乙不寒而栗。
車窗玻璃傳來敲擊聲,不知何時,兩名珠星隊員已經站在了賓利旁,其中一人中指彎曲敲著航天一側的玻璃。
“警服還是軍服?新款?”陳乙打量著窗外人的穿著,青藍色的作戰服配上半透明星鬥圖案,頗有卡通的既視感。
“居然還背著劍。”說著,航天放下了車窗。
“台風就要來了,怎麼還在外麵亂逛?”說話的珠星隊員是一個壯碩男子。
“定位係統出錯了,又不熟悉路,找不到避難所。”航天撒謊說。
“這麼好的車,定位係統也會出錯?還是本地車牌,怎麼連個路也不認識?”壯碩男子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航天聳聳肩“再好的東西也有壞的時候,另外我是路癡。請問最近的避難所在哪裡?怎麼走?”
男子指著車子來的方向“你們走過了,掉頭直走,警察會帶你們去避難所。”
“謝謝啊。”航天瞧了眼男子那一直貼著手槍的右手,試探地問,“你們在做什麼?秘密演習還是特殊行動?”
“小子,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則我不介意揍你一頓。”男子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瘋子吧,航天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開車掉頭,他眼珠亂轉,偷瞄碼頭方向,思考脫身之法,都到這裡了,總不能原路返回。
加速衝過去是肯定行不通的,這兩人也有車,從車型就能看出兩人與剛才過去的那些人是一夥的,誰知道左邊會不會還有他們的人?
兩名珠星隊員正準備回隧道口,卻發現賓利隻是掉了個頭,並沒有走。
男子再次走向賓利,不等他敲玻璃,駕駛座的車門先一步打開,航天急匆匆地跳了出來。
“乾嗎?”男子狐疑地看著他。
“快快快,公共廁所在哪兒?鬨肚子。”航天捂著肚子,一臉急切,手裡還有一卷手紙。
男子目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指著右邊的路“第六個拐口。”
一邊在心裡喊“壞了,賭錯了”,航天一邊裝模作樣地朝公共廁所跑去。
身材略瘦的珠星隊員拉了一下男子,小聲說“你怎麼讓他去那邊了?那邊有殿衛。”
“廁所離廣場四百多米呢,況且車裡還有一個人,那家夥應該不會亂跑。”沉吟了一下,男子說,“以防萬一,你還是去盯一下吧。”
“行。”
隻過了幾分鐘,和副駕駛上人閒聊的壯碩男子就收到了同伴的消息——人不在廁所。
麵對壯碩男子威脅式的逼問,陳乙有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冤枉感“大哥,你就是把我打死也沒用啊,我真的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航天正沿一條小道走著,方向正是廣場。
他壓根就沒有進廁所,原本想找路繞個圈去碼頭,結果沒走多遠就聽到了雜亂的聲音,機器的轟鳴聲、金屬撞擊聲,還有人的喊叫聲,特彆亂,就像是聲音的亂燉。
好奇心作祟的他終於忍不住了,循著聲音打算一探究竟。
一路上,透過建築間的縫隙,他發現寬敞的公路上停滿了車,不隻是路邊,包括路中央,整條公路上都被車塞滿了,以黑色越野車和深藍色客車為主,粗略估算都至少百輛了。
越是靠近聲音源頭,分貝越是呈倍增加,航天的心不由揪起來。
隨著穿過兩棟高檔住宅樓和停滿大型客車的公路,視野一下變得空闊起來,一個令人終身難忘的震撼場景映入航天大腦身處。
寬闊的廣場上,到處都是青藍色和白金色的身影,密密麻麻的青光在身影間閃爍,高空一架架直升機如幽靈般懸停,巨大的探照燈照亮廣場,不斷有青藍色身影從直升機上索降地麵,加入戰鬥。
青藍色身影,航天是熟悉的,與十字路口的兩人衣著相同,但白金色身影——那根本不是人!
一米五的身高,漆黑的麵部隻有一雙猩紅的圓眼,白金色流雲甲胄倒是很漂亮,但甲胄裡——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獨眼武士?是出於地獄的戰士還是來自遠古的鬥士?怎麼看都是反派!
閃爍在身影間的青光居然是一把把光劍,與光劍碰撞在一起的則是一把把偶爾才有白光閃爍的青銅長劍。儘管白光偶有亮起,但威力卻非常大,與之相比,一直亮著的青光反而顯得毫無用處。
航天大口呼吸,儘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但直升機旋翼旋轉和發動機工作的聲響、人與獨眼武士拚殺的喊叫、青色光劍與青銅長劍碰撞的脆響混在一起,如一場演奏戰爭的大型音樂會,他根本難以平複起伏的心境。